“怎麼會……我身體也還行吧。”

雖然和幾年前沒法比了，但也不至于什麼都不能幹吧?

“是直播。”裴忱又看了謝因一眼:“你以前沒參加過任何綜藝，會不會不适應？”

“應該還行吧，反正不懂的時候不說話就對了。”

“遇見不想理的人不理就行，不用在乎他們的想法。”裴忱道。

謝因這才想起來:“娛樂圈的人好多我還不認識呢，也不知道他們的性格。”

娛樂圈更新換代太快了，如今很多新人謝因都不認識。

裴忱道:“很多都是人設包裝而已，就算你做了詳細的了解，到真正接觸的時候還是會發現他們真實的樣子，那不如不了解，至少不會失望。”

“……也是。”

很多藝人都有很好的人設，但上綜藝後有不少藝人都塌房了，況且還有那麼多攻略者，他們的攻略目标是什麼謝因還需要慢慢了解，以防不測。

—

謝因睡着時做了一個夢，他非常清醒地意識到自己在做夢，但是他就是醒不過來。

夢裡他在開車，坐在副駕上的是林卓禮。

夜空中突然出現幾道閃電，緊接着便是轟隆隆的雷鳴，大雨滂沱而下。

謝因有一種預感，這就是林卓禮斷腿的那場車禍。

他有些怕，他不想看到慘劇的發生，但同樣的，謝因也不想醒來，他想知道真相。

“小因……他們快追上來了。”

“爺爺……車門打不開怎麼辦？”謝因道:“現在這輛車不受我們控制了。”

林卓禮道:“别擔心，我已經報了警，你隻管開車。”

但是謝因的車很快被車隊包圍了，一輛金藍色的車狠狠撞上了他的車，謝因看到了對面車裡的那張臉，陰沉沉的眼睛，鷹鈎鼻，向下的嘴角。

同時他也感覺到林卓禮撲在了他身上，把他護在了身下，林卓禮頭上肩背上都是傷，雙腿的骨骼傳來斷裂的聲音。

對面的車還想繼續碾上來，然而被另一輛車攔住了，謝因看到了車裡的人——裴忱。

……爺爺。

“爺爺……”

謝因猛地坐了起來，他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夢裡哭了，他隻摸到一手的眼淚。

“做噩夢了？”裴忱拿紙巾給謝因擦去眼淚。

“半年前的車禍……因為什麼？”

“陳鷹屢次追求你被你拒絕，他心存怨恨，打算和你同歸于盡。”

謝因确定自己不認識這個人:“他是鷹鈎鼻嗎？面目看起來很兇？”

“對。”裴忱道:“你還有沒有夢到别的？”

謝因搖頭:“他現在在哪裡？”

“警察還查出他以前殺過人，已經被槍斃了。”

謝因并沒有放松，這個陳鷹也是一個攻略者，他打不開車門應該就是這個原因。

這樣的攻略者還有很多，很難想象他們會做出什麼事來。

“……睡不着了嗎？”裴忱問他。

謝因:“裴忱，别關燈好不好？”

好像眼前一黑暗他就看見那個黑漆漆的雨夜，看見那雙陰沉恨意的眼睛，看到碎裂的車窗和被雨水沖刷的血迹。

“可以。”

裴忱下床給謝因倒了杯水熱水:“喝點水緩緩。”

謝因喝了謝些水:“裴忱……如果你要殺一個人，你會怎麼殺掉他？”

謝因不明白裴忱明明知道他最怕車禍，明明都不願意讓他多碰車，為什麼會用車禍殺死他？

夢裡裴忱會親自攔住陳鷹的車，難道以後裴忱真的會傷害他嗎？難道這就是不愛了，不愛了所有的溫情都會消失？

“……我還沒想過要殺人。”裴忱确實對付過人，不過他隻是曝光對方不堪的人品，提供對方犯罪的證據，移交司法。

他自認為自己不算好人，但至少也不是壞人。

“我不會做殺人的事。”裴忱想了想又道:“但如果有人害你，我會讓他付出加倍的代價。”

裴忱眼裡的深情是真的，謝因不敢去看他的目光，他把目光轉向别處，然後謝因又看到了他和裴忱柔情蜜意的結婚照。

照片裡他同樣愛着裴忱。

謝因不知道自己愛裴忱的原因了，但他有一瞬間有些許的動搖，難道他不相信曾經的自己嗎？難道虛無缥缈的小說比他自己四年的選擇還可信嗎？

爺爺也說過，這個世界上他可以懷疑任何東西，但不要質疑裴忱對他的愛。

爺爺知道什麼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