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逸和霁月到達偏僻路口集合點的時候,其他人也差不多都到了。
初逸看着向他們跑過來的路鳴野和一臉不耐走在岐冥後面的達利加,剛剛霁月說的話還在他心裡面盤桓。
“也這麼想”指的是“和平共處”,還是“全部除掉”?
遠離了霓虹,此處街道在路燈微弱的光線下便顯得詭異,初逸不言不語地立在影影憧憧地黑暗裡,周身都透着森然。
路鳴野蹦跶的腳步到了近前不由收斂了,規規矩矩拽了拽自己的背包:“團長。”
初逸隻回了個點頭,他身邊的霁月倒是似乎一點沒有被影響,平靜的臉上看不出表情,視線落在會言身上。
會言的傷确實不是獸族造成的,但也不是每個血族都能直掏心髒,恐怕他們遇上的,并不是普通的血族聚會,他本意并不想攪進任何血族的事件裡。
從他有記憶開始,便是在荒嶺被養母萊安撿到,修習魔法,成為祭司。血族的能力對他來說隻是比别人多一項特長而已,就像人族有的人跑得快有的人視力好是一樣的。倒不如說,這項能力的副作用,才更令他厭煩。
此時更煩躁的,是達利加,從被分配到與岐冥一組,他就一直被岐冥的生物信息素壓制着,這會兒終于忍無可忍。
“岐冥。”初逸在他爆發前開了口,裝模作樣地提醒。
岐冥接收到信号,嘴角微微勾起,扶了扶眼鏡,将氣息收斂了個幹淨。
初逸轉頭又換回平日那副溫和地表情朝着達利加:“之前發給你那套防具裡有一件可是好東西,能阻隔大部分信息素,可惜你沒要,咱們畢竟是一個隊,出來要一起行動,你倆都是獸族,相信能互相理解,對吧。”
這一大通話下來,達利加仍有氣憤,卻無法發作,臉上好一陣缤紛變換。
芙拉過來的時候正好聽見這番“茶裡茶氣”的發言,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,趕緊咳了幾聲掩飾。
“姐姐,你沒事兒吧?”路鳴野這個咋呼的立馬來勁兒了,“生病了嗎?”
芙拉挑眉觑了一眼路鳴野,意思就是你覺得呢。
見人都到齊了,初逸開始安排下一步作戰計劃。
棄夜西部多為荒漠,人迹罕至,雖然聖殿早就通過技術手段将棄夜各處納入坐标系統,但幾乎沒有人實地勘察過。追蹤器傳送後顯示的坐标很可能是敵人内部,他們貿然空降太危險了,隻能選擇坐标附近地域傳送過去,再徒步摸查。
甫一落地,迎接他們的是濃得化不開的黑暗和徹骨的寒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