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意顧及加重的傷勢,初逸似乎是氣急了,一把掐住霁月的下巴,拇指按上他因為震驚還沒反應過來而微張的唇,森綠的眼瞳在黑暗中微微泛着金色光澤:“想試試血族能力是吧,我有的是手段讓你體驗,但不是在這裡。”
第一次看見真正發怒的初逸,沉沉的壓迫感和下颌的疼痛提醒了他,眼前這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聖殿騎士團團長,統領着希侖晝最強大的軍隊,殺伐果決。
可這樣的人在危難之時沒有放棄他,為了救他,還受了重傷,他卻自顧自地想要犧牲自我。
霁月眉頭微蹙,開口便想道歉,隻是“抱歉”兩個字由于被按着嘴唇,說出來便含糊不清。
好在初逸也不是要在這兒與他計較,很快便收回了手,兀自在衣服内袋裡翻找止血針劑。
霁月見狀試圖上手幫忙,抿了抿唇正想開口,舌尖卻嘗到一股鐵鏽味,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有一股暖意流經四肢百骸,他愣了愣,下意識又舔了舔嘴唇,鐵鏽味更濃了,還有一股熟悉的草木氣息,這次是明顯感覺到身體裡有暖流在湧動,虛弱枯竭的身體好像恢複了一點力氣,難道說……
初逸疼得一頭冷汗好不容易翻出來針劑,正要注射,卻被霁月拉過手腕,柔軟微涼的嘴唇便湊了上來。
“你……”初逸不理解,但也沒有抽回手,接着便有一絲濕滑的癢意在手心遊走,是霁月在舔舐他傷口的血。
随着初逸的血液進入體内,霁月明顯感覺身體在迅速恢複,他嘗試着施放治愈咒,果然成功了,初逸手心被法杖劃開的傷口愈合如初。
初逸半眯着眼,眼瞳中金色流光溢放,眼見着霁月一邊施放懸浮咒一邊試圖擺脫桎梏,他便從善如流地松開雙腿,任由人攀上脖頸拉下他另一隻傷得更重的手細細舔舐。
真像一隻小貓,他想。
傷口已經愈合,隻是血漬還殘留着,直到感覺再繼續下去會控制不住場面,初逸才把手抽了回來,輕笑了一聲:“我的血好喝嗎?”
挂在他身上的霁月毫不掩飾地舔了舔嘴唇點頭,随即猛然反應過來似的退開幾步,垂着眼睫也不看他,隻說了一句“閉眼”便帶着人瞬移到了建築外的林子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