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逸掃了一眼系統顯示的基本資料,又看了眼紅外顯示,頓了頓才将槍口收回。
兩人的狀态那一欄,赫然寫着:死亡。
霁月将初逸的反應看在眼裡,向他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,見初逸回了個點頭,便一個瞬移閃到了他身邊。
“星際開發局早已解散,他倆估計是與聖殿失聯超過時限,被系統判定為死亡了。”初逸将通訊器界面轉向霁月,悄聲解釋道。
霁月聞言,水色的眼瞳中有紅光閃過,舌尖蹭了蹭略長的犬齒,淡淡回道:“嗯,活的。”說完順手施下隔離咒,令人作嘔的氣味終于聞不見了。
“兩位解釋一下?”初逸打斷還摟在一起絮絮叨叨的老兄弟倆,朝着堆滿了殘肢的房間偏了偏頭。
邱柏盛一聽,眉毛立馬就皺在了一起,嘴角緊抿,看起來咬牙切齒的,倒是剛剛還一副泫然欲泣的梁科現下反而沒那麼大反應了,隻拍了拍老弟,似是安撫,開口也不緊不慢:“這些是近年闖入基地的入侵者。”
初逸不說話,隻盯着兩人。
梁科似乎也沒有要隐瞞的樣子:“都是我們倆殺的。”聽來言語間還有點驕傲。
以剛剛交手的幾招來看,初逸毫不懷疑這兩人的實力,但有一點疑問:“你們在這兒以什麼為生?”
梁科笑了笑沒說話。
初逸也不着急,換了個話題:“通訊和電力無法恢複的原因是什麼?”
說到這兒,邱柏盛終于憋不住了,趕着話尾就嚷起來:“這個破系統!我們根本沒有權限!”
話匣子一打開,他就跟倒豆子似的,一邊來回踱步,一邊噼裡啪啦數起來:“我們就被派出去三天!三天而已!誰知道回來發現基地已經空了,是整個基地空了你懂嗎!一個人都沒有!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們是撤走了還是怎麼了!沒有人通知我們!為什麼沒人通知我們!系統停了,物資沒了!我們到處都找了,沒人留下任何信息。要不是這麼大個建築擺在這兒,我都以為我到這兒來是做了場夢你知道嗎。”
“我們一開始等了幾天,靠着外面帶回來的物資,在這裡嘗試恢複系統聯系上面。”梁科接過話頭,“但是我們發現聖殿的系統安防做得太好了,他們離開之前不僅破壞了線路,還封鎖了秘鑰,我們隻是普通的勘探員,根本無法重啟系統。那個時候我們就知道了,他們打算永久棄用這個基地……”
梁科的聲音低了下去,嘶啞得幾乎聽不清了:“還有我們這些人。”
霁月與初逸交換了一個眼神,問道:“除了你們,還有其他在外的勘探員嗎?”
梁科張了幾次嘴,喉嚨仿佛被什麼黏住一般出不了聲,布滿疤痕臉上的皺紋都仿佛因為這樣艱難而變得更深了。
空氣再度沉默,隻是這次無人在意那些腐臭了,落針可聞的寂靜裡,能聽見的隻有各自的心跳。
最後還是邱柏盛冷硬地開了口:“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