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總,到了。”
将人放到床上時,夏星驿和于昊幾乎是同時松了一口氣,攙扶的過程實在是累得夠嗆。
“行了,李總也安頓好了,我們走吧。”夏星驿掏出手機瞥了一眼時間,屏幕上跳動的數字讓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:12日22點22分。
他低聲笑了笑,多有意思的時間,倒也跟眼下的局面挺般配。
“那怎麼行?他醉得這麼厲害,身邊得有人守着。萬一一會兒想吐,沒人照顧怎麼辦?”于昊叉着腰,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。
夏星驿才懶得管這些,幹脆擺擺手道:“那就麻煩于哥了,我自己也喝了不少,現在頭暈得很,不太舒服。”話音未落,他已經轉身朝門口走去。
可就在這一瞬間,他的手腕猛地被握住,力道之大差點将他拽得趔趄。
“于哥,你幹什麼,快讓我走……”他滿臉不情願地回頭,卻在看清那隻手的主人時,整個人都愣住了。
握住他的手腕的不是于昊,而是李随真。
李随真居然半坐了起來,醉眼朦胧卻透着幾分清明,死死攥住他的手腕,聲音低啞又堅定:“你,給我留下!”同時看向于昊,冷冷地吩咐:“拿瓶冰水來。”
夏星驿一邊試圖掙脫,一邊急忙喊道:“于哥,你别動,我去拿水!”
可惜,于昊完全沒理會他的阻止,已經小跑着奔向冰箱,飛快地取出一瓶冰水,擰開蓋子遞給李随真:“李總,您的水。”
李随真接過水瓶,先是仰頭喝了兩口,然後将剩下的冰水直接澆在了自己的頭上。他甩了甩濕透的頭發,長長吐出一口氣,似乎真的清醒了幾分。
他目光如刀地看向夏星驿,冷聲道:“好了,現在我清醒了。于昊,你可以走了。”
于昊顯然早有預感,一聽這話立刻應道:“是。”然後轉身就走,一溜煙人就不見了。
“于哥——于哥——”夏星驿急得沖着于昊的背影喊了幾聲,但後者早已消失在視線内。
外援無望,夏星驿隻能努力自救。他咬牙使勁想掙脫李随真的鉗制,可下一秒,對方竟從床上下來,站到了地上,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,冷冷地俯視着他,嘴角揚起一抹讓人脊背發涼的冷笑。
“李總,您冷靜點!”夏星驿慌忙往後退,可他還沒來得及反應,便覺得天旋地轉——下一瞬,他已經被重重扔到了床上。
“你……”他剛想坐起來,就被摁住了肩膀,按了回去。
李随真順勢騎在他身上,雙手穩穩壓着他的肩膀,居高臨下地看着他,聲音低沉又危險,“想跑?夏星驿,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?”
對方頭上的水珠不斷滴落在夏星驿的臉上,每一滴都像是他快要流下來的恐懼淚水。
“李總……李總,咱們有話好說。”夏星驿試圖擡腿把對方踹下去,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。
“你有想過好好說嗎?耍花招灌我酒的家夥,怎麼有臉說這種話?”李随真一手死死按住他的肩膀,另一手掐住他的臉頰,冷笑着低聲問:“失望了吧?是不是以為自己能逃掉?”
在他意識到真的喝不過夏星驿後,索性假裝醉倒,引對方放松警惕,一起回到酒店。
“什麼叫我耍花招?我那可不是陰謀,而是陽謀。是你高估了自己的酒量,願賭服輸,不是很正常嗎?”
“呵,願賭服輸?”李随真嗤笑一聲,聲音透着壓抑的怒意,“那現在,我沒醉倒,你是不是也該接受你的命運了?”
雖然他沒有和夏星驿拼酒到底,但攝入的大量酒精仍讓他的頭腦昏沉。此刻,他全憑一股“絕不能放過這家夥”的意志力支撐着自己。
夏星驿膽戰心驚,勉強擠出一絲笑容:“咱們還是有話好好說吧,君子動口不動手。”
李随真手上的力道更緊了幾分,目光直視着夏星驿,舒慰地長舒一口氣,冷笑道:“這麼多年了,臭小子,你終于落到我手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