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才把我吃的死死的。”柳吟秋說,“你知不知道,當時以為你搬走了,我有多難過,想着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呢,好歹見個面辦個離婚手續也行啊。”
“瞎說。”黑瞎子道,“你弄個迷藥我就離婚啊,這麼好的媳婦兒,不虧死了,你給我下春/藥我都不會嫌。”他想了想,“要不你下次給我弄點春/藥試試?”
柳吟秋瞪了他一眼:“想得美。”
黑瞎子道:“以後,你想去哪兒我都帶你去,之前是我小看你了,總想護着你,對你不公平,等這陣子裝修的事兒過了,我帶你下地。”
“真的?”柳吟秋來勁了。
“當然是真的。”黑瞎子啊哦,“倒是看不出來,你膽子這麼大,遇到那麼多次危險,不怕嗎?”
柳吟秋笑了笑:“遇到了肯定很害怕,但每次化險為夷之後,就覺得很興奮。”她頓了一下,“而且,想到你在北京平平安安的,我不需要求什麼人,拿什麼東西去救你,再危險的事,我都不擔心。”
“傻丫頭。”黑瞎子親了親她的額頭,“還真随我啊。”
柳吟秋抱着黑瞎子的胳膊說:“你知道嗎?這三個月,我覺得我度過了最靠近你的日子,每次我想到,你也受過相同的傷害,吃過差不多的苦,就有種你在我身邊,陪着我的感覺。”她每天都靠着這樣的信念,堅持了下來。
“真是傻丫頭,我在跟朋友涮羊肉,你在那兒吃苦受罪,我哪兒陪着你了。”黑瞎子受不了柳吟秋看他那雙專注的眼神,他下面有點反應了。
“我也想吃。”柳吟秋說,“明天去吃吧。”
“好。”黑瞎子捏了捏她的肩膀,“肌肉練得可以,骨骼也硬了不少,是不一樣了。”
柳吟秋說:“張家人對我很好,不過,我猜可能是怕我被族長弄死,訓練結束就各種給我投喂,老說我瘦,他們也很瘦啊。”她像是想到什麼好玩兒的事,對黑瞎子說,“我訓練的時候周圍總是站着一圈人,像看海豚表演一樣,我成功了給我集體鼓掌,失敗了給我加油,社恐都要給我整出來了。”
黑瞎子又想笑又心疼她:“那以後咱不去那地方了。”
“還是想去,下次我們一起。”柳吟秋的手無意中碰到黑瞎子下面,他明顯吸了一口氣。
“三個月沒要了,想不想我給你舔?”柳吟秋對他俏皮一笑。
黑瞎子翻身壓住她,将柳吟秋的兩隻手舉過頭頂:“你個妖精。”
從廣西回來後,柳吟秋有點鬧失眠,這幾天總是做些稀奇古怪的夢,場景有時候是雲頂天宮,有時候是盲冢。她總是夢到自己在這兩個地方被一堆蚰蜒包圍,怎麼都趕不走,最後一隻巨大的蚰蜒朝她張嘴咬過來,接着就吓醒來。
“又睡不着了?”黑瞎子閉着眼睛打開燈,戴上墨鏡。
“沒事兒,你不用管我。”柳吟秋下床去廁所。
黑瞎子也不睡了,上衣沒穿,全身上下隻有一條三角邊的内褲,側躺着做出勾引柳吟秋犯罪的姿勢:“到黑爺這兒來,給你講故事。”
小姑娘睡不着,黑瞎子也不會自個兒睡過去。
“不知道怎麼回事,老做不舒服的夢。”柳吟秋靠着他的胸口說,“醒了又不記得了,反正到處是蟲。”
“下墓的後遺症吧。”黑瞎子道,“你從小生活在平靜的地方,也沒遭過罪,那三個月你精神一直緊繃着,壓力又大,墓裡面空氣不好,你雖然百毒不侵,難免也要吸點不幹淨的入體,消化也得消化上一段時間。回來後又因為見不着我受了驚吓,放松下來做噩夢是正常的。”
柳吟秋享受着黑瞎子揉捏她耳朵的力道:“你呢,有睡不着覺的時候嗎?”
“有啊。”黑瞎子帶着笑意親了她一下,“經常想你想得睡不着。”
“認真的。”柳吟秋道,“不是要給我講故事嗎,我想聽齊大爺過去的故事。”
“我不睡覺的最高紀錄是148小時。”黑瞎子的聲音在他壓低嗓子後格外沙啞,聽得人耳朵酥麻,“你算算幾天。”
柳吟秋還真掰起指頭很認真的做加減乘除:“6天?”她心算了一下,差不多是這個數,“6天,你幹嘛了,興奮劑打超标了,你這是要在别人墳頭蹦迪的節奏啊。”
黑瞎子笑起來。
“快點兒說,怎麼6天不睡覺?”柳吟秋急不可耐地催促,“是連續6天都沒合眼嗎,哪怕中途眯一兩個小時都沒有?”
“沒有,連續6天不合眼,不休息,甚至不飲水不吃東西。”黑瞎子說,“還記得我給你講柴達木的事兒嗎,你現在已經知道吳邪和他三叔的局了,也知道當初我們幾個跟汪家人周旋的故事。其實,在很早的時候,吳邪的三叔就已經開始安排一切,吳三省夾我喇嘛的目的不是保護他,而是保護吳邪,以及,讓我給吳邪帶一件東西。”
柳吟秋很認真地看着他。
“吳三省給了我一條雞冠蛇,我必須在一周之内将它交給吳邪,裡面有對付汪家人非常重要的口訊。”黑瞎子給柳吟秋做了進一步解釋,古代有個部落依靠蛇來記錄信息,然後交給會讀取這種信息的人。
吳邪的鼻腔内有一種器官能讀取蛇的費洛蒙,并轉化成圖像,這是一種非常特别,但極其傷身的技能。
就跟柳吟秋控蟲差不多,隻是這樣的能力在吳邪身上用多了就有副作用。
“我在沙漠走了140多個小時,一直到見着吳邪都沒有睡覺。”黑瞎子語速緩慢地說,“那個時候我的手裡隻有一條蛇,和半壺水。我當時還想,要是困在沙漠走不出去,這蛇能當糧食管飽,到底還是走出來了,怎麼樣,你爺們兒厲害吧?”
“怎麼就你一個呢?”柳吟秋道,“沒有搭檔什麼的嗎?”
“都死了。”黑瞎子說。
柳吟秋不知道該怎麼回應,就像黑瞎子聽她闖張家古樓一樣,說的人覺得很趣味,聽得人,卻隻剩心疼,吻住他笑意未褪的嘴角,柳吟秋說:“要是我們早點遇見多好,我就能幫你。”
“真傻。”黑瞎子攬着柳吟秋的腰,“10年前你才20歲,真遇上我也不可能對你有非分之想,更别提,你那個時候多嬌一妹子,咱倆真在一起,我更不可能讓你踏進我的世界。”
柳吟秋抿了抿唇:“你好厲害。”她現在幾乎能感同身受黑瞎子所經曆的每一件事。
“必須這麼厲害。”黑瞎子說,“不然怎麼賺錢給你買别墅,住小洋樓。”
柳吟秋捏着他的臉:“再厲害你也栽我手裡了。”
“那你下次給我弄點春/藥。”黑瞎子一臉期待,“絕對死心塌地往你手心栽。”
兩人又聊了一會兒,黑瞎子的聲音越來越小,他很放松,睡意正濃,柳吟秋還是不行,越聽越興奮,瞪着眼睛東張西望。
“還睡不着啊。”黑瞎子隻剩下氣聲了,他閉着眼睛,把小姑娘當抱枕摟着。
“你睡吧。”柳吟秋道,“不用等我。”
黑瞎子坐起來,趴在床上,透過墨鏡看她:“知道為什麼每次都要等你睡着了我才睡得安心嗎?”
“因為我動來動去影響你睡眠?”柳吟秋道。
黑瞎子對她笑:“現在這樣的生活對我來說很不真實,幹我這行的容易陷入幻覺,每次我都要确定你是真的,才敢睡下,怕一覺醒來,你就沒了。”
柳吟秋能夠體會他的心情,100多年來,黑瞎子都處于她那三個月的緊張狀态,虛幻或者算計充斥着他的人生。
“我是真的。”柳吟秋也對他笑。
“口說無憑。”黑瞎子親吻她的頸項,似乎又想要了,“什麼時候你給我懷一個,我就信。”
“萬一我不孕不育,那你不就白疼我這麼長時間了?”柳吟秋把手慢慢插進他的發絲間。
黑瞎子不以為然地說:“那以後你管我叫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