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汐搖晃了一下秃頭主任:“咦,主任你怎麼碎掉了?”
不同于秃頭主任這邊的兵荒馬亂,蘇蘭秋那邊可以說得上是歲月靜好。
她這回是真退休了,人老了,教不動了,收拾收拾回家安享晚年。
不在課上的蘇蘭秋褪去那身威嚴,倒是顯得平易近人起來。辛苦了兩年,蘇蘭秋沒少操心他們,一轉眼,風霜也染上了她的發梢。
大家舉杯同敬恩師,不少喝大了的同學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,一邊鬼哭狼嚎,一邊給蘇蘭秋跳“感恩的心”。
淩郴也喝了,因為邢秋雨在,放肆地喝了一整杯,喝完不吵不鬧,安靜地坐在一邊,像是還沒醉,又像是醉得厲害。
“喝醉了嗎?”邢秋雨低聲問他,“醉了的話我先帶你回家。”
淩郴搖搖頭,話裡都帶着酒氣:“沒醉,隻是有點想回去了。”
人太多了,這群嗎喽一喝醉就上蹿下跳的,吵得他頭疼。
邢秋雨會意,領着他提前離場了。
江城今年很冷,還沒到過年就罕見地紛紛揚揚下起了小雪,不大,像輕飄飄的鹽晶,落在兩人的掌心。
“江城這幾年下的雪好多啊。”淩郴感歎道。
“嗯,别感冒了。”邢秋雨不知道從哪兒變了條圍巾出來,用圍巾把淩郴拉過來,低頭親了親他的唇,又認真地幫他把圍巾系好,好像剛才突然襲擊的不是他一樣。
淩郴臉熱地别開臉,小聲吐槽:“流氓啊你。”
邢秋雨笑了,牽着他的手,“走,帶你回流氓窩。”
“不去。”淩郴卻說,他擡起頭,似乎做了什麼決定,“邢秋雨,我想去新家看看。”
他倆最近終于攢夠了錢買了個房,不大,隻是三室兩廳,位置還有點偏,但勝在坐北朝南,風景優美。淩郴一眼就看中了這個地方,火速裝修了。這兩天家具才剛到,還沒來得及搬過去住。
邢秋雨便牽着他往新家的方向走。
因為是還沒入住的家,到處都還透着一股清冷的味道。他們隻買了一些洗漱用品和一次性貼身衣物就上去了。
邢秋雨放置好了東西,給他放好了熱水,喊他先去洗澡。
淩郴穿着單衣走進浴室,沒等邢秋雨出去,就把門反鎖了。
“淩郴,那我先出去了,你……”話音未落,想說的話被一個吻裹挾着吞了回去。
淩郴把他按在門上,閉着眼睛,用生澀的吻去勾引他。
愛人在懷,邢秋雨再怎麼正人君子也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。呼吸陡然間沉重起來,他按住淩郴,一點一點加深了這個吻,似乎要把他安進身體裡融化在一起不分彼此一般。
不知道親了多久,連淩郴眼中都蒙上了一層水光,兩人才堪堪分開,輕輕地喘着氣。
“淩郴……”
“别廢話。”淩郴舔了舔唇,“邢秋雨,我想要。”
“淩郴,你有點醉了。”邢秋雨忍耐着身體上不容忽視的變化。
“我沒有,我現在很清醒。”淩郴勾住他的手,引領着他一步一步往下。
……
淩郴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,正準備下床,身體上馬上傳來了連鎖反應,從腰間到腳心全都不舒服,像散了架一樣酸痛着。
邢秋雨聽到聲音馬上進來,讓他倒在自己身上,滿臉歉意地拿藥給他上藥。
藥膏碰上肌膚的那一刹那,昨晚的記憶如排山倒海般湧了上來,他剛想說點什麼,邢秋雨就馬上低頭說對不起。
淩郴梗住了,歎了口氣,昨晚的事也不全是邢秋雨一個人的錯。
他才是主犯。
甚至中途□□得失神了,拽着腳腕拖回去的時候,嘴上還在調戲勾引人的是他。
多少有點活該。
淩郴擺擺手,聲音嘶啞:“算了,畢竟也不是……”
淩郴愣住了:“草?我的嗓子?”
淩郴:“你還是過來給我揍一頓好了。”
邢秋雨不明覺厲,湊過去親了親,又把淩郴的話堵了回去。
淩郴無力地給了他一拳:“誰要親了!”
這句邢秋雨聽明白了,笑答:“是我要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