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回到2005年。
在津島修治問出“你是發現了什麼嗎?”那句話之後,葉藏微微一怔,随即比了個“噤聲”的手勢。
然而有的時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,津島修治了然:“是「束縛」嗎?”
他知道葉藏的能力有些不同尋常之處,也知道葉藏一直在掩藏這一點,所以如今葉藏的主動暴露讓他稍微有些驚訝。
但津島修治能猜到葉藏這麼做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,并且這目的大概率和咒術界有關,也就沒有什麼興趣再多問,而是裝作不經意地轉移了話題。
“對了,阿葉。”津島修治笑眯眯地看着他,“除了這個,你就沒有其他沒告訴我的嗎?”
“唔……”
葉藏心虛地移開了視線避免和他對視。津島修治見狀,拿出了一副眼鏡:
“當當當!”津島修治戴上眼鏡故作活潑地擺了個姿勢,“這是我特地托人買來的、可以輔助普通人看見咒靈的器具噢。”
“所以,阿葉——”他臉上輕松的表情驟然一收,隻餘下了點似笑非笑的淩冽意味,“你在我周圍放了什麼東西對吧。”
葉藏沒有被津島修治的臉色吓到,他知道對方沒有真的生氣,隻是像貓遇到逗貓棒那樣起了興趣。于是他便順從地把剛剛被自己收回的咒靈召出來,呈現在津島修治面前,同時在心裡默默争辯了一句:
‘明明太宰先生也每次一見面就在我身上放竊聽器和定位器啊。’
“嚯。”津島修治盯着那隻史萊姆形狀的咒靈眨巴眼,“這也是阿葉用術式創造出來的嗎?”
“的确是我畫出來的,算是一種比較新的嘗試吧……”葉藏沒有撒謊的意思,隻是有些羞赧地辯解道:“我隻是想保護太宰先生。”
“可這隻咒靈看起來又小又弱诶。”津島修治伸出了躍躍欲試的手,“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,咒術方面的東西都對我無效——”
但出乎津島修治意料的是,預想中咒靈像泡沫一樣破碎消失的場景并沒有出現,他的手指陷進了史萊姆咒靈果凍一樣黏而軟的身軀裡,随後津島修治感覺自己的指尖被輕輕咬了一口。
“啊啊啊啊惡心死了——”津島修治邊炸毛邊甩手,“就像黏糊糊的蛞蝓一樣!”
葉藏一面手忙腳亂地接住被他丢過來的咒靈,一面試圖解釋:“這是我(用煉金術)特制的一種新型咒靈,可以儲存各種特殊能力,很有用的……”
仿佛是為了印證葉藏的話一般,史萊姆形狀的咒靈像被揉捏的橡皮泥一樣開始自動變形,最終化成了一隻很有既視感的、身上綁着繃帶的黑貓。
“你想都不要想。”津島修治嫌棄地看了那隻貓一眼,随即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似的抖了抖,“——不要讓我再看到這個東西出現在我周圍。”
葉藏欲哭無淚:“太宰先生……”
‘不過我好像确實感覺到異能力釋放之後被「吃」掉了一點。’津島修治稍稍冷靜了一點,‘這麼說,這隻貓也擁有了「人間失格」嗎?’
‘這也是阿葉能力的一部分嗎?我可沒聽過這樣的「咒術」啊……’津島修治思考着,瞄了一眼那隻懶洋洋地窩在葉藏懷裡的貓,卻發現它挑釁似的沖自己哈了哈氣。
津島修治出離憤怒了:“阿葉,你看它!”
葉藏順着津島修治的視線看了眼懷裡的黑貓,黑貓睜着無辜的鸢色眼睛蹭了蹭他。但等葉藏不明所以地擡起頭後,他懷裡的貓又對津島修治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眼神。
“啊啊啊果然無論從哪種方面來說都很惡心——”津島修治冷笑,“如果要把這個東西放在身邊,我甯可養一條狗。”
“……诶?”葉藏望着津島修治奪門而出的背影,“相性這麼不和嗎?”
他沒想通是什麼原因,隻是決定下次再用别的畫作創造一隻新的咒靈放在津島修治身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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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此同時。
東京都立咒術高專的國文課堂上,五條悟趴在桌上,而夏油傑和家人硝子則在無所事事地小聲閑聊。
立在桌面上的課本擋在五條悟面前,他看似在看書,實則已經睡着了有一會兒了。
這樣的課堂紀律放在咒高已經是讓老師都習以為常的事情了,或者說學生能來就已經謝天謝地,畢竟文化課對咒術師來說基本就是無聊的消遣,真正會認真聽講的寥寥無幾。
正當夏油傑和家入硝子結束一個話題時,旁邊傳來了“啪”的一聲——課本倒下來砸到了五條悟的頭上。
“可惡,為什麼我的「無下限」不是自動檔。”被砸醒的五條悟揉了揉自己的額頭,伸了個懶腰。
夏油傑發出了幸災樂禍的嘲笑聲:“誰叫你要把書擺在面前睡的。”
“啧。”五條悟無所謂地打開了「無下限」,“不過話說回來,傑,我剛剛又夢到那個人了。”
“哦。”夏油傑敷衍地點點頭,“你又和他一起看到了什麼特别漂亮的風景了?”
“什麼意思?”家入硝子也湊過來開了個玩笑,“五條有夢中情人?”
夏油傑轉頭向她解釋:“悟似乎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在夢裡遇見一個相同的人……”
“哈?”家入硝子疑惑,“是中了什麼術式嗎?”
“從他的态度來看應該不是。”夏油傑面色古怪,“這家夥完全樂在其中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