甯洛萬萬沒想到,自己這黑藥竟然是這麼打開銷路的……
她也萬萬沒想到,她原本是打算當醫生“懸壺濟世”的,結果卻成了成人用品供貨商……
王金财突然回頭對甯洛說道:“謝了啊!”
“來自王金财的感謝,+1!”
甯洛:“……”
感謝币數量終于重回四枚,雖然這感謝币得來的方式,跟甯洛想象的有點不一樣。
“姐姐,其實這樣也不錯啊。”空芷說,“不管什麼功效,反正有錢賺啊。”
甯洛不樂意了,她壓低聲音說:“這是賺錢的事嗎?這能收獲幾次誠心感謝?”
這事甯洛想的很明白,靠這種功效去賣藥,收獲誠心感謝的幾率遠要比治病救人低多了,也就是老王這種渴望逢春的枯木選手才會說一聲感謝。
況且她的目的就是為了賺錢嗎?不,她還需要感謝啊!沒有感謝也就沒有黑藥了。
甯洛略帶憤怒地說道:“我要是治病救人,集鎮上的人見了我就得客客氣氣的,你看那個診所裡的庸醫治死了多少人,不是照樣沒人拿她怎麼樣?為什麼?因為她是集鎮上唯一的醫生了!”
“姐姐你說得對。”空芷點頭附和道。其實她倒是無所謂,反正她知道…她們就要慢慢開始富有起來了!
“而且最重要的是……”甯洛說道,“我要是治病救人,人家見了就會喊一聲甯醫生,如果不治病救人呢,人家背後稱呼我什麼?喂,那個賣藥的!”
聽起來明顯社會地位就不太一樣好吧!
空芷終于繃不住了,她在窩棚裡笑得前仰後合:“姐姐,沒想到你的内心戲還挺多的。”
然而甯洛不知道的是,她賣給老王的藥,老王并沒有自己用,畢竟老王現在也确實沒找到合适的人選。
裝黑藥的瓶子并沒有什麼稀奇,就是集鎮上普通的小瓷瓶,原本裝載黑藥的瓶子是玻璃的,工藝水平看起來很高,甯洛擔心這個被人懷疑了怎麼辦,畢竟集鎮上沒有賣這種瓶子的人,所以早就調換過了。
小瓷瓶從王金财的手裡轉交給了集鎮上的管理者,也就是從避難城市裡出來的那幾個人。
老王覺得甯洛不懂這個東西的價值,她卻是懂的。
什麼地方最需要這個黑藥的口服功能?是集鎮裡的漢子們嗎?不是。
集鎮上的漢子們雖然隻能勉強溫飽,大部分都瘦瘦黑黑的,但問題是大家每天都在勞動,盡管瘦,但力氣可不小。
每天天黑了回到家也沒有什麼其他事情可以做,所以漢子們并不太需要這玩意。
最需要這個的人,其實是避難城市裡的那些“貴人”啊。
王金财賊眉鼠眼的把黑藥交給了避難城市派來的管理者,管理者是識貨的,她們每天的工作就是洞察集鎮上的異動,所以昨天晚上鐵頭舔藥的事情她也知道了。
然而管理者也沒有使用,竟然在晚上回去之後再次贈送給了她的上司。
最終這小小的黑藥瓷瓶,竟是不知道到底去了什麼地方。
甯洛對此一無所知,她隻是再次用一枚感謝币兌換出來一瓶黑藥,然後讓小玉去集鎮上扯了一塊白麻布,然後用黑線在上面繡了“診所”兩個大字,然後又在診所下面繡了“專治刀傷,醫者仁心”八個小字。
診所就這麼開起來了。
繡的時候小玉問甯洛要不要繡“妙手回春”這四個字,甯洛趕緊否定,她現在對春字有點敏感……
甯洛的生活漸漸進入正軌,早上出去采藥,白天在自家窩棚坐診,晚上去教生存課,然後再拿着空芷的筆記補習功課。
雖然自己這診所也沒有生意,可問題是也不能不坐這裡啊,萬一來了病号,小玉一個人又處理不了。
她很想跟空芷一樣坐在明亮的學堂裡學習,但她去學習了空芷和小玉怎麼辦?
這一家人,總要有一個犧牲自己的心願。
第二天甯洛坐在掀開門簾的窩棚裡閉目養神,小玉就在她身後縫縫補補。小玉有時候還感慨,這姐妹倆以前衣物上的破洞真是一次都沒補過啊,怎麼積攢了這麼多……
天邊傳來“彭”的一聲巨響,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。
沒過多久,有人快速從土路的另一邊跑來,他的一條胳膊正在流血。
甯洛眼睛一亮:“你這傷不治可能會死啊。”
然而那人根本沒看甯洛,目前大家的下意識裡,治傷還是要去診所的,那裡更權威啊。而且大家對甯洛的印象,“那個賣藥的”還是要多過“可治刀傷”。
此時,久違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:“救治一名病人。”
甯洛站起身來惆怅說道:“對不住了。”
說完小玉就看到甯洛跑了出去,還沒到一分鐘,又見甯洛扛着那個受傷的漢子拐了回來。
甯洛和顔悅色的對病人說道:“那個診所裡的醫生是江湖騙子,我把你扛過來是在救你,知道嗎?”
那漢子失血好半天了,身上也沒什麼力氣,被甯洛按着差點就崩潰了。
這時候土路對面又跑來了兩個大漢,身上都帶着血,甯洛愣了一下:“你們這是打群架了啊?”
被按着的漢子聽到這話解釋道:“不是,是廠裡的鍋爐炸了!我們這算傷的輕,還能自己跑回來,有些人當場恐怕就不行了。”
甯洛沉默着點點頭,這年頭工廠裡受傷了可不會有人好心帶你去治傷,想的隻是你死了,你的東西可就歸我了。
“來,小玉姐你先把針消個毒。”甯洛對小玉說道。雖然她不用擔心發炎的問題,得總得做做樣子給病号看吧?說着她就又出去了,這次拐回來的時候帶了倆漢子。
甯洛兩隻手一條腿按着他們仨,三個人生無可戀,他們真是吃了受傷的虧,不然甯洛還真不可能按住他們。
而且他們其實也知道甯洛這裡可以治傷口,隻是習慣性的往診所跑而已,現在動彈不了,索性就不動了。
三個人隻見小玉放下了手中的針線活,直接拿着剛才縫衣服的針去火上燒了燒,這針比較長,所以手拿着針尾去燒也不會燒到手。
“直接縫嗎?”小玉怯生生地問。
“對,就跟縫衣服似的。”甯洛笑道,“挺簡單的。”
小玉鼓了鼓勇氣就朝着一個人傷口縫去,結果就聽滋的一聲,那人皮膚上飄起了一小股焦糊味。
那漢子顫抖着号叫:“你拿火燒針消毒我能理解,但你縫之前能等針先涼了嗎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