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威脅你什麼?”
周京煦抓住他的話語,威脅什麼?一個特殊癖好還不夠成為朱金殺人的理由,一定是那人還看見了什麼不該看見的東西,以此作為要挾,這才惹來了殺身之禍。
朱金低頭笑起來,語氣嘲諷:“你周京煦不是厲害嗎?那你自己查啊!”
朱金的眼神仿佛蛇信子,怨毒的瞪着在場的每一個人。
獄警對着他踹了幾下,他抱着頭蜷縮在地上,眼神依舊如影随形。
“還瞪,讓你再瞪!”
獄警說着就要解開腰後的警棍教訓他一頓,警長看了眼周京煦,發話了。
“行了,行了,把人看好了。”
獄警聽聞朝他吐了口口水,罵了句:“惡心下賤的玩意。”随後出來把門鎖上。
朱金站起來,手緊緊的抓住牢房大門的縫隙,惡毒的詛咒道,
“哈哈哈…你會有報應的,你們會有報應的,我等着…我等着…哈哈哈哈”
可惜無論他怎麼咒罵,周京煦都沒回頭。
朱金喊累了,癱倒在地上。他臉部扭曲,咯咯咯的輕笑,查出來又怎麼樣?反正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出來了。
夜晚的街道靜谧泛寒,黃包車車夫拉着小厮王全出了熱鬧區。到了某個街道時,王全讓他停下,給了錢後,往巷子深處走。車夫看了一眼,巷子口沒有燈,往裡去的道路漆黑幽深,他打了個寒戰,收回視線拉着車走了。
黃包車走後,王全才從巷口出來,往其他街區方向走去。
他走到一幢宅子後門,敲了幾下,很快就有人來開門,看見是他時,隻說讓他在外面等着,自己進去通報一聲。
王全看向四周,焦急的等待着,不一會開門的就過來了,讓他進去。
管家站在門口上下打量了他一眼,“就是你啊?跟我來吧,老爺在裡面等着了。”
王全跟着他,低着頭,眼睛絲毫不敢亂看,在走過長長的檐廊後,才來到書房門口。
管家讓他在旁邊候着,輕叩了下門,躬身說:“人來了,就在門外。”
書房裡面傳來厚重的聲音,“讓他進來。”
管家把門打開,側着身對王全示意:“進去吧。”
王全不敢耽誤,低頭快步往裡面走,書房裡面有一股墨水味混合着香爐飄着的煙味,牆上挂了一幅畫,畫是反過來挂的,不知道正面畫的是什麼。
他戰戰兢兢的,絲毫不敢擡頭看眼前的人,即使那人是背對着他的。
這裡他之前跟着朱爺來過一次,當時朱爺叮囑他進去之後不要到處亂看,也什麼都不要亂說,他心裡清楚,這個人就是朱爺背後真正的靠山。所以當看見朱爺被警察帶走之後,他想到的就是來這裡求助。
書房那人慢慢轉過身,“就是你說要見我?”
王全站在那不停地擦着額頭上的汗,說道,
“朱爺被,被警察局的人帶走了。”
隻聽砰的一聲,那人把桌上的茶盞摔在地上,玻璃碎渣在他腳邊濺起,他不敢吭聲。
“都是些廢物!”
王全吓得慌忙跪下。
上面那人緊緊盯着跪在地上的王全,“你叫王全是吧?”
王全連忙點頭。
“以後證券交易所就交給你來管理。”
王全以為自己聽錯了,瞬間擡起頭,瞪大眼睛,眼神裡全是不可置信,他努力辨認,見那人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,才确信自己沒有聽錯。
瞬間,巨大的狂喜充斥全身,王全忙磕頭,“謝謝您願意給我機會,我一定好好幹,不會讓您失望的。”
完全已經忘記了自己來這的目的是為了救出朱金。
王全走後,管家進來書房,
“老爺,為什麼找個這樣的人來管理交易所?”
那人擡起頭,眼神狠戾,“這樣的人,一旦給他上位的機會,他就會不擇手段去達到目的,就和之前的朱金一樣。”
“那朱金呢?老爺打算怎麼處置?”
“狗麼,還是不咬人的才放心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
管家躬身退下,身後又傳來冰冷幽寒的聲音,“記住,不要留下把柄。”
随着案件告破,死者的屍體也終于被家屬認領回去,入土為安。
辦喪禮那天,沈沛荌過去上了一柱香,臨走時,王太太叫住了她,往她手裡塞了件東西。
是兩張折疊起來的紙,紙的邊緣不齊,看的出來應該是當時慌亂中着急撕下來的。
"這是?"
王太太雖然悲傷,但情緒已經比之前好了許多,如今丈夫的案子終于了結,她也能睡個安穩覺。
“我也不知道是什麼。這是他去世那天,早上走時交給我的,讓我千萬要保管好,不管是誰都不要拿出來,我猜可能就是這個東西要了他的命。”
那時候交易所的人過來問過她,王輝有沒有交代她什麼事情?或者交給她什麼東西,她那時候沉浸在悲傷中,隻覺得天塌了,哪裡還記得這些。還是這幾天狀态好點了,回想起來之後才記起這件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