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勝男抓着她的手,安慰道:“放心,現在周京煦還在牢裡,他們不敢把你怎麼樣的。”
明明嘴上是在安慰她,可自己卻緊張的不行,抓着沈沛荌的手已經出了汗。
除了周京煦外,她和周家的人沒打過交道,但聽陳開說過,周京煦的父母是很傳統的人,尤其是周京煦的父親,很有威嚴,就連他看到都會害怕。
若是來的是周京煦的父親,在想到陳開的描述,那麼?她不敢再往下想。
一雙冰涼柔軟的手覆蓋到她手上,她擡頭就看見沈沛荌那張白淨的面孔,看着她時嘴角溫柔的笑着,如一股清流緩緩的流入她心裡,漸漸地她也沒那麼緊張了。
“虧你還笑的出來。”
“你不是叫我不要擔心麼?”
話雖這麼說,楚勝男還是不放心的提醒道:“還是小心點好。”
咚咚咚,車窗被敲響,楚勝男把窗戶搖開,不悅的看了外面的人一眼。
“夫人請蘇小姐過去一趟。”
阿力态度恭敬的站在車外,不卑不亢,眼神往下,看向車裡坐着的沈沛荌。
沈沛荌擡眼,直視他的目光,笑意盈盈,“你說的是哪個夫人?”
旁邊坐着的楚勝男噗嗤笑了一下。
似乎沒料到她會是這個回答,車外站着的阿力也愣了一瞬,接着說,
“是周夫人。”
“哦~那我可以不去嗎?”
又是一聲笑,楚勝男低下頭,肩膀輕微的顫抖着。
阿力臉色緊繃,“夫人說了,去不去蘇小姐自己選擇。”
沈沛荌點點頭,“麻煩你告知周夫人,我們還有要事,實在沒辦法過去,還請她見諒。”
阿力看過去,她語氣淡淡的,說的很認真,眼神裡沒有一點敷衍。
他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,沒想到她真的不去,但去不去她自己選擇這樣的話已經說出口了,可眼下...
楚勝男終于笑完,出聲解圍,“我們這會真的有要事,關于案子嫌疑人的,去晚了周京煦就得多在牢裡待着,你自己掂量吧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阿力說完就轉身離開,路過阿二時,又伸手拍了他一下,“去吧。”
阿二見他是一個人過來的,還有些不可置信,不清楚發生了什麼,忙跑回車裡。
車門關上,後座的楚勝男看見他重重的哼了一聲。
阿二笑嘻嘻,立馬讨好的開口,“楚小姐,蘇小姐,我們這會走嗎?”
楚勝男沒說話,還是沈沛荌開口,“開車吧。”
阿二發動車子,滿口應道:“好嘞。”
阿力站在黑車外面,低頭叫了聲,“夫人。”
黑車後座的婦人擡起頭,在看到他是一個人之後,絲毫不驚訝,臉上也沒有其他表情。
“辦砸了?”
“請夫人責罰。”
“不怪你。我兒子叫來幫忙的人沒那麼好應對。”她看向窗外,那輛車已經開始啟動往遠處開走,她收回視線。
“上車吧。”
阿二開着車,見楚勝男已經笑了好幾回了,忍不住問道:“楚小姐,什麼事情這麼開心啊?”
楚勝男擡眸看去,打趣道:“沒什麼,看到周夫人吃了個閉門羹而已。”
她說完還沖着沈沛荌豎了個大拇指。沈沛荌無奈的搖了搖頭。
阿二被她說的啞口閉嘴,安心開着車。
車子很快到了地點,沈沛荌和楚勝男下車,阿二把車子熄火後也想跟着下來,被沈沛荌攔住。
“你在這裡等着,萬一有什麼情況,還能及時通信。”
阿二想了下點頭,“那你們注意安全,如果有事情大叫一聲,我就在外面。”
面前是一幢筒子樓,樓裡的大多是租戶,什麼形形色色的人都有。
大門管理員悠閑的坐在凳子上,嘴裡叼着一根牙簽,手裡拿着份報紙津津有味的看着。
聽到敲門聲時,不情願的把頭從報紙裡擡起來,臉色不悅,“有什麼事情嗎?”
沈沛荌柔和的問道:“請問下這裡有個叫豔豔的住在這裡嗎?”
管理員放下報紙,站起身,上下打量了她們幾眼,“你們是她什麼人?”
楚勝男立即從善如流的答道:“我們是她鄉下的表妹,來投靠她的,她隻給了我們這個地址,具體哪一戶我們也不知道。”
管理員知道這豔豔是舞廳的舞女,再看眼前這兩人,隻以為也是來投奔她去舞廳的,也沒懷疑。
“等一下,我找一下。”
管理員回身去抽屜裡翻出一本住客登記本,查找起來。
沈沛荌趁機就詢問道,“我表姐平時是不是很晚才回來啊?”
“喲,那可晚了,你表姐啊上夜班,有時候淩晨四點多才會回來。”
沈沛荌聲音放緩,歎了一口氣,“這麼晚啊,一個人走在路上要是遇到危險了可怎麼好?要是讓姨媽姨夫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心疼呢。”
她說的聲情并茂,管理員呵呵笑了兩聲,“那你可多餘擔心了,你表姐每晚都有人送她回來。”
沈沛荌和楚勝男迅速交換了下眼神,驚訝叫道:“表姐有對象了?怎麼都沒聽她提起過呢。”
那管理員終于找到豔豔的名字,聽到她這樣問,順口就說了,
“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對象,反正我每晚瞧見,那人都是遠遠的跟在她後面,等她上樓了之後才會離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