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勝男沒聽,步伐不停,一屁股坐下。
對面的陳開無奈,對着老闆說:“認識的。”
沈沛荌在楚勝男旁邊坐下,和周京煦面對面。
氣氛有些古怪,周京煦不說話,沈沛荌也不說話,楚勝男則是冷冷的看着陳開。
陳開清了清嗓子,問:“你倆過來幹嘛?”
楚勝男冷哼了一聲:“聽說今晚有小白靈的演出,我們來瞧一瞧。”
陳開摸了下鼻尖,有些囧,“我們也不是來看演出的。”
楚勝男瞪了他一眼。
這時一直沒開口的周京煦擡眼,看着對面坐着的沈沛荌。她低垂着頭,沉默不語,仿佛一個做錯事情的小孩子一樣。
他自嘲一笑,在她心裡,自己就這麼沒有氣度嗎?不就是被她拒絕了麼,他還不至于就這樣遷怒。
她的樣子,好像很害怕他會死纏爛打一樣,他周京煦還不至于這麼沒有骨氣。
“為什麼來這裡?”
他率先打破沉默問道。
沈沛荌這才擡起頭,看了他一眼,小聲的說道:“我是來找陳開的。”
周京煦臉色一僵,嗤笑一聲,敢情自己上趕着自讨沒趣。
陳開聽到自己的名字,驚訝的伸手指了下自己,“你找我?”
他語氣有說不出的震驚,很明顯,他也沒想到是來找他的。
沈沛荌“嗯。”了一聲。“不是你說的麼,有任何事情都可以來找你幫忙。”
陳開這才想起昨天和楚勝男說的話,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快就傳達過去了。
不對,他怎麼感覺氣氛不對勁,這兩人肯定有問題。
他側頭,就看見周京煦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,眼裡寫着,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!
陳開尴尬的笑了兩聲,解釋道:“哦,對,是這樣的,昨天宴會沒出來幫你,我這不是不好意思麼,所以想着以後你如果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幫忙。”
呼,陳開一通解釋完...
“你有什麼事情要找他幫忙?”周京煦看着她。
怎料沈沛荌竟直接忽視沒看他,而是側着身子對陳開說:“我想讓你幫我找一個人。”
陳開頓時覺得坐立難安,不是吧,你有什麼事情找我身邊這位不是更好麼!!!
這兩人怕不是鬧别扭了吧!再怎麼鬧别扭也别把他夾在中間啊...
周京煦被忽視,咬緊了後槽牙。
陳開繼續對着周京煦硒笑,問:“什麼人?”
“沈家的一個奶媽-福媽。”
沈家的人?
陳開迅速和周京煦對了一眼。
沈家案子剛出的時候,他們曾經偷偷調查過沈家,沒聽說過沈家有這樣一位奶媽啊。
陳開問:“這個福媽是?”
“是沈沛荌的奶媽。”
“她曾經用公用電話打過一個電話給沈沛荌,也是她告訴沈沛荌沈老闆身亡的消息。并且叮囑讓她千萬别回國,有人要害她。但話沒說完那邊就挂斷了。之後她就下落不明了。”
周京煦手指敲了下桌子,“我們調查過沈家,根本沒聽說過有福媽這個人。”
沈沛荌點頭,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,沈家肯定會對這件事緘口不說。
“我知道,福媽肯定是知道了些什麼,所以才會被抹掉痕迹失蹤。”
她說的是失蹤,而不是滅口。
“你為什麼這麼笃定,她是失蹤而不是被滅口?”
就連他也不敢下這樣的結論!
沈沛荌終于願意看着他,她似是因為他的話惱了,眼底有幾簇火苗竄起,“因為我始終相信,隻要沒找到她的屍體,她就還活着!”
“就像沈沛荌一樣?她的屍體不是也沒找到嗎?”周京煦頓了一下還是接着往下問:“你也相信她還活着麼?”
這個問題很殘忍,因為對蘇清姿來說,沈沛荌是她最好的朋友。
周京煦這樣剖開問,無疑是讓她再一次想起好友的死。
這對她來說無疑不是一種淩遲。
楚勝男不滿的開口,“周京煦,你這個問題過了!”
沈沛荌抿緊唇,眼底發紅,久久不語。
周京煦看着她受傷的表情,開始懊悔自己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,
“抱歉。”他說。
就在幾人都以為她不會回答這個問題時,她忽然開口,
“是,我相信!”
沈沛荌回答的很堅定,但眼神幾不可查的躲閃了一下,還是被周京煦捕捉到,直覺告訴他,她好像還有事情瞞着他。
陳開想了一下說:“我可以幫你去找這個福媽,但你得告訴我她住在哪裡。”
沈沛荌搖頭,情緒收起,“我隻記得她好像住在建設路那邊,具體是哪裡就不知道了。”
“那她叫什麼名字你總知道吧?”
沈沛荌還是搖頭,“不知道。”她心裡有些内疚,有些難受,從她有記憶起,就一直叫的福媽,她竟然連她的原名叫什麼都不知道。
“那她有什麼特征呢?”
“她大概五十多歲。臉圓圓的,身材比較胖,脾氣很好,見人就樂呵呵的,笑起來兩頰有兩個小酒窩。”
“她是沈沛荌的母親帶過來的,一直伺候在身邊,直到出國。”
“行,我讓人去找找,一有什麼消息,立刻通知你。”
“謝謝。”
她突然想到什麼,“福媽還有個兒子,或許找到她兒子就能問清楚福媽在哪了。”
一旁的楚勝男聽着,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。
“要不是知道你和沈沛荌關系這麼好,我險些都要以為你之前一直住在沈家呢,你對沈家的了解比我們調查出來的還要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