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淵不見了!”阿汀修竹慌慌張張轉了一大圈,始終不見九淵的蹤影,剩下那幾個人想來也問不出什麼,且珉這個知情的人叫梨行先生刻意差走了。
二人無頭蒼蠅似地找起來。
九淵碰巧回了槐園,看他們二人慌忙跑出去,也想知道他們要去哪裡,便隐匿了身形跟上去。
路過一亭,亭中玉塵正和仙娥們興高采烈地讨論着什麼,忽地瞥見遠處的阿汀修竹飛快緘口,強裝鎮定地收起了笑意。
本來沒覺得他在這嘻嘻哈哈的奇怪,他忽地如此,必定是心裡有鬼!
已經走過的阿汀折返,指着玉塵:“你瞧沒瞧見我們家阿淵。”
玉塵不屑道:“小爺我剛曆劫上來,上哪兒瞧去。”
他說得也确實有理,自梨行先生開了這個升五重的頭,其他先生們聽聞了,紛紛不甘示弱,丢着自己的弟子們就往千靈石幻境裡塞。
可阿汀怎麼瞧,都覺得他沒憋什麼好屁的樣子。
阿汀探頭望望,小亭中并無九淵蹤迹,最後隻好憤憤放下手,接着去别處尋了。
九淵擡步剛要走,便瞥見玉塵賊兮兮的眼神,他見阿汀與修竹二人走了,接着拉起仙娥們興高采烈地讨論起來。
九淵停下腳步,蹲在玉塵和仙娥們旁邊聽着。
“小風師大人,這事兒我不敢多言,事關裂相神,這不是觸人家黴頭嗎。”
玉塵沉思一會,努力在腦海思索,裂相,裂相……這是天界不能提的詞,先生們從來不言,但他好像聽師父講過的。
“你接着說。”
那仙娥糾結片刻,嘴上嘟囔着:“哎呀你别讓我再說了,再說我這小命就要不保了。”可還是忍不住傾訴的心,到底也是一五一十地講起了那日自己所見。
那日她領了自家神仙的令,本欲去丹青坊找未青上神讨一副鸾鳥圖,可進了丹青坊,卻見玄機先生與梨行先生同在,并将通天爐與運作着的千靈石一并搬來,很苦惱的樣子。
她沒敢進去打擾,便在門口等候,依稀聽到了這樣的對話。
梨行先生開口:“此事我與玄機商議許久,皆是覺得這是裂相的征兆,但我等經曆尚淺,不敢定奪,便來尋上神幫助,如何助我這徒弟脫離裂相之苦。”
“殺了便是。”未青滿不在乎地說着,無疑給梨行頭上潑了一大桶冷水。“裂相自出現,從未見過破解之法,以我之所見,若不想神魂分裂,應斷則斷,及早殺了便是。”
梨行急道:“萬萬不可。”
未青側頭看他:“有何不可?”
“他……是我的徒弟。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。若今時殺了他半數神魂,豈不相當于給他打回一重,甚是衍界都不及,一切都從頭嗎。”
“他又不是我徒弟。”說着,未青的手便向千靈石伸去,“天上有一個太陽就夠了。”
“上神!”梨行激動,急切阻攔。
未青叫他這麼一吼吓了一大跳,忙收回手。“诶你個死老頭,吓死神了。”說着便再次伸向千靈石。“雖然會對你那弟子有點損傷,但現在不結束幻境,怕是真的要裂相了。”
見未青上神沒有要殺花川的心,梨行這顆懸着的心便放下了。
還沒等放心完,便在千靈石幻境裡,見到那極為可怖的一幕。
羲和上神不知何時溜了進去,隐了蹤迹,眼下直沖着小殿下的方向,金弓一開,滅神箭出。
滅神箭之威,不亞于十二金針威力。十二金針是根根入骨,剝皮之痛,實為鈍刀殺人之酷刑,而她這滅神箭,一箭變能讓神瞬間殒命,若是凡人受了,更是要受那魂飛魄散之苦,遊離在虛無中,永世不得輪回。
再接着,便是先前那樣,未青上神直沖千靈石中,拖出羲和上神,二人一頓厮殺,旁人不敢上前阻攔。
梨行心疼地抱起九淵,懷中的殿下已是奄奄一息,千靈石增添道道裂痕,饒是未青上神不結束這幻境,這塊千靈石也挺不了多久了。他憤憤咬牙,頭也不回帶九淵沖進百草閣求救。
玉塵聽得入迷,思考片刻,咬着手指尖接着問道:“羲和上神平白無故為何要殺殿下?她一個八重上神,平日不要臉就算了,誅殺天帝之女這種事都能幹出來,荒唐至極。”
一旁仙娥趕緊環顧四周,示意玉塵噤聲,緊張兮兮道:“哎呦我的小風師大人,這話你在心裡偷偷說就罷了,小心惹火上身。”
而後又壓低了聲音道:“我猜,定是與那位神君有關罷。”
“哪位?花蝴蝶?”
仙娥點了點頭:“而且梨行先生與未青上神所說之人,怕也是他。你想呀,槐園那些個仙神們,有哪個是會被打回一重甚是衍界的?殿下是九重來,修竹和阿汀二人是十二支仙神之後,剩下兩個人先生也沒放進千靈石,如此一來,隻剩下花川和樾喬了。”
“再加上,他們談論完裂相之事,羲和上神便誅殺在千靈石幻境裡的小殿下,那時能在小殿下身邊的,最有可能是他了。”
玉塵沉思,倒也是默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