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真的很大。
順着樂恬視線看下去的百裡铮:“……”
還沒有帶已經開始頭痛了。
這屆Omega果然是因為不正常才能被招生辦主任撈到。
在心裡把樂恬二人劃入重點關照名單,百裡铮轉過身指着胸口自己的名牌,介紹自己:“百裡铮,機甲作戰系大三,你們的新訓教官,一個月後希望你們都能合格。”
說到這兒他看了眼明顯在出神的樂恬,頓了頓接着說:“我知道有些同學的基礎比較薄弱,希望這部分同學可以認真訓練,不管什麼性别我都會一視同仁。現在全體都有,向後轉,繞訓練場十圈,跑步走!”
早就有心理準備的樂恬老老實實地跑完了十圈。
樂恬知道她的Omega器官成熟之前,她會在激素的影響□□能逐漸下降、身體變得柔軟、變得很難增加肌肉,但機師必須要有足夠體能才能堅持長時間作戰,所以絕對不能放棄體能訓練。
能進學院的人都通過了體能測試,十圈對于他們而言可能不算什麼,但對于兩個Omega來說,漫長的跑道就像沒有盡頭一般。樂恬跑完尚且能保持站立,馬修則兩股戰戰,強撐着膝頭大口喘氣。
百裡铮跟着他們跑完全程,就像剛剛做的隻是熱身運動一樣,都沒有出汗。
“點到名字的出列,”他打開終端點了一排名字,“超時,加跑三圈。”
馬修氣還沒有喘勻就聽到自己的名字,差點一口氣沒上來。樂恬扶住他給他順氣,見他面無血色,一副随時會厥過去的樣子,任誰看了都不忍心,舉手:“報告教官!可以代跑嗎?”
百裡铮面無表情盯着終端上的計時:“你跑六圈,他減一圈,跑嗎?”
樂恬确認馬修沒有大礙,頭也不回地踏上跑道。
雖然有Beta的底子,樂恬的狀态比馬修也好不到哪裡去,到第三圈時眼前開始發黑,她再也忍不住,張嘴呼吸,呼吸間空氣像刀子一樣在喉嚨裡來回拉鋸,卻感覺沒有多少氧氣。
第四圈,雙腿像灌了鉛似的沉重,肌肉極度酸痛,每邁一步都要用盡全身力氣。
第五圈,緩過氣來的馬修跟了上來,樂恬隻覺得充滿了不真實的朦胧感,聽覺和視覺都像籠上了一層霧,身體好像不屬于自己,疼痛又提醒她還沒有結束。
最後一圈,樂恬跑到終點再也堅持不住,直直跪下去,早在終點等候的百裡铮眼疾手快扶住她:“小心。”
好痛苦。好難受。
好像回到了入學體檢那天,渾身酸軟疼痛、失去所有力氣,有什麼東西想要突破身體的禁锢,溢了出來。昏昏沉沉中,樂恬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令人安心的氣息,馥郁濃醇、沁人心脾,她勉力睜開眼,卻看到一件外套劈頭蓋臉地将她裹了個結實。
“帶她回去休息。”
她聽見百裡铮說。
馬修應了,把她的腦袋扒拉出來,扶着她回到宿舍。
一進宿舍,馬修馬上把樂恬塞進浴室,等她出來跟她複述剛才她神志不清時發生的事:“你沒控制好信息素,有好幾個Alpha都受到了影響,還好百裡教官釋放了一點信息素蓋住了你的。可惜隻有一點點,我都沒聞到什麼味道。”
“哦,”樂恬蔫蔫的,“怎麼才能控制信息素?”
“靠本能,你想像一下。”
樂恬閉上眼想像自己是一朵花,努力地把花苞合起來,但還是能聞到從自己身上散發出的信息素,甜甜的,像自己的名字一樣,有牛奶的味道。
這還是她第一次聞到自己的信息素,原來是奶糖味。
馬修遞出阻隔劑的手頓了頓,提議:“你有阻隔項圈嗎?”
未成年AO對信息素的把控比較弱,會使用信息素阻隔劑或者阻隔項圈來輔助。
血液和汗液中都有可能攜帶信息素,按照早上的強度,其他Alpha也有可能溢出信息素,對樂恬來說非常不安全,而阻隔劑隻能單方面阻隔A或O的信息素。
阻隔項圈上有一個小按鈕,按壓後項圈會持續釋放一種中性的分子中和來自AO的信息素,效果比阻隔劑強且持久。
樂晗搖了搖頭。
她的Omega器官尚未成熟,相似案例又少,醫生采用保守的方案,隻開了阻隔劑。
防火牆破解進度完全沒動靜,連不上外網,校醫院不知道能不能處理Omega相關的病症,但訓練不能耽擱。
樂恬猶豫許久,點開樂晗臨走時發她的聯系人名片,發送消息:您好,我是樂恬,可以請您幫個忙嗎?
對方沒有回複,樂恬關掉對話,決定先用阻隔劑湊合湊合,轉頭看到馬修以一種近乎虔誠的态度膜拜百裡铮的外套:“……你在做什麼?”
馬修閉上眼雙手合十:“祈禱百裡教官能在訓練裡放我一馬。”
樂恬無語:“你還不如說你在聞他的信息素什麼味。”
“我是不想聞嗎?衣服上已經全是你的信息素了!”
把自己的信息素留在别人身上或者物品上,對AO而言無異于一種宣示主權的行為,告訴其他人這個人或者這件東西是自己的。
但是剛成為Omega的樂恬不知道。
她驟然想起意識模糊間聞到的那絲氣味,莫名心虛,一把扯過外套扔進了洗衣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