衆人将結契大典的事情定了下來,眼看着大師兄走了,歲玉也連忙跟了上去。
就在蕭元鏡準備回住處的時候,猛然停下了腳步,突然拔劍轉身指着後方的歲玉,“你是誰,為何跟着我?”
歲玉頓了一下,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,對着蕭元鏡揚起笑臉,“大師兄,你不記得我了?”
“你不是歲玉師妹嗎?你鬼鬼祟祟的跟着我做什麼?”蕭元鏡認出了歲玉,挽了個劍花,将佩劍收了回去。
隻是看着歲玉的眉眼依舊冷冽。
歲玉就覺得,他此刻的眉眼像極夢裡那準備拔劍殺妻證道的模樣,她怕要是直接問出來,萬一蕭元鏡為了一切順利,把她宰了怎麼了?
到時候随便找個地方把她一藏,隻怕到即便是有人問起她,也會被大師兄搪塞過去,畢竟這水雲宗大師兄的話,還是十分有分量的。
夢裡他和謝妙宜死的時候,自己從頭到尾都沒出現過。說不準就是做了這個夢之後找蕭元鏡問情況,然後被他滅口了。
歲玉這麼想着,笑容也擴大了一些,“沒什麼,就是許久未見,有些想念大師兄了,聽聞大師兄下山曆練了,不知有何收獲?”
蕭元鏡擰眉看她,“我與師妹雖是同門,可你我向來循規蹈矩,從無越矩行為,你說想念,是都有些太過親密了,還請師妹慎言。”
說着,蕭元鏡話鋒一轉,“不過也是有勞師妹惦念了,此番下山,也算是有一些收獲。師妹若是得空,也可下山看看,整日待在山上,修為自然是沒什麼進步的。”
歲玉心裡吐槽他,嘴上自然是不敢說的,隻笑着道,“多謝大師兄提點了。”
“若是沒什麼事情,我就先回去了,歲玉師妹也早些休息吧。”蕭元鏡對着歲玉點了點頭,便轉身離開了。
等他走了之後,歲玉倒是沒再跟着,甚至都有些不想管這事了,可她雖與大師兄不怎麼熟,與其他弟子的關系卻是極好的,明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,又怎麼能眼睜睜看着。
蕭元鏡和謝妙宜倒是一死了之了,卻也給宗門帶來的不小的麻煩。
歲玉深吸一口氣,轉身又晃悠去了丹峰,向熟識的師兄師姐讨了些保命的丹藥。
“阿玉,你最近又不下山,要這些丹藥作甚?”丹峰的耿師姐一臉好奇的看向她。
歲玉又不能和她說自己做了那個夢,便故作虛弱的揉了揉額頭,“自從被雷劈了之後,有時候覺得精力旺盛,修為可一日千裡,有時候卻怎麼都覺得不舒服,我想着,還是吃點藥放心。”
說完,又拉着耿師姐的手搖晃道,“師姐,我總在晚上留鼻血,你看能不能再給我些止血的丹藥?”
耿師姐有些擔憂的問道,“你這情況,去藥峰看過了嗎?有些問題,還是要看了再說,亂吃丹藥可不行。”
“看了看了,沒什麼大問題的,好師姐,就是幾顆止血丹,你就給我一些吧。”
耿師姐被她磨得有些無奈,隻得給了她一些止血丹,又被她要走了一些丹藥,見她什麼亂七八糟的都要拿一些,吓得耿師姐連忙阻止她。
“這些丹藥有些藥性相沖,不可亂吃。”
“不會不會的,你也知道,我的院子裡裡養了隻狸貓和鯉魚,我給她們吃的。”
耿師姐無奈,隻得随她去了,歲玉抱着一堆丹藥回去了。
第二天又跑到藥峰拿了一堆藥,藥峰的胡師弟還當她病了,拉着她就把脈。
“小師姐,你最近是有什麼煩心事嗎?”
歲玉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,“最近多了個怪癖,喜歡收集各種藥,隻是擔心你不願意給我,所以有些憂愁。”
“我還當什麼事情呢,原來隻是些藥,小師姐,你要什麼藥,隻管開口,我給你拿便是了。”
胡師弟能這般爽快,自然也少不了歲玉平日裡出手大方。
自從手頭寬裕了之後,沒少出錢給宗門内外弟子改善夥食,除了一些辟谷的弟子,大多都很感念她,所以她不論走到哪裡,都是很受歡迎的。
她專門開辟了一個藥田,靈氣濃郁的地方,長出來的草藥都是極其好的,然後便宜賣給藥峰弟子,簡直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的事情。
歲玉每樣都挑了些,止血藥夾雜在其中,她以阿狸經常受傷為由,多要了些。
等離開藥峰,就把所有的東西都塞進了自己的儲物袋裡,歲玉拍了拍自己的口袋,等待着大師兄的結契大典的到來。
大典當日,歲玉也是拿出自己壓箱底的衣服出席的。平日裡穿得随意些倒是無妨,這麼重要的日子,自然是要穿得好一些,免得丢了水雲宗的臉面。
等歲玉過去的時候,就看到自己的幾位師姐站在一起,她先是愣了一下,然後小心的湊了過去,站在了不知道哪位身邊。
“小師妹來的可真夠早的,還以為你要等結契大典之後再來呢。”
歲玉擡頭看了一眼,這大高個,這讓人氣憤的語氣,分明是她那講話十分不好聽的六師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