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她如此自信,圍觀的衆人也不免泛起了嘀咕,有覺得她這般,定然是笃定了自己沒有問題的。
也有覺得她如此自負,想來是不知道刑罰堂搜魂的厲害。
不管如何,衆人都在期待着能出結果。
若是這竹月當真有問題,那為她力保的祝宴川便會靈力盡喪,成為廢人。
反之,水雲宗的褚疏月便要自戕謝罪。
不論是哪一種,都把他們的胃口吊足了,畢竟是立下契印了,就是想反悔,也得看天道答不答應。
“隻不過懷疑而已,怎麼會鬧得這般難堪?”有人疑惑道。
也有人道,“聽說那竹月對祝師兄有救命之恩,他成日裡不管去哪裡帶着那竹月,姿态也頗為親昵,也難怪褚師姐會生氣了。”
好些人是親眼看見的,那祝宴川對着那竹月姑娘,不是牽手就攬腰,若是他無婚約,那定然是一番佳話。
可靈界的人奉行一生一世一雙人,除非道侶發生了意外。可偏偏祝宴川又婚約在身,卻與其他女子這般親昵,即便是他的救命恩人,身為未婚妻看見了都會不高興的吧。
還有祝宴川此人極其自負,之前也和其他的宗門弟子鬧得不太愉快,有人提出不妥時,他還倨傲的道,“疏月是我的未婚妻,我的恩人就是她的恩人,你們不理解我,她定然也會理解我的。”
遇見他的人,隻想說一聲,“呸,人渣。”
竹月提着裙子踏上了審判台,刑罰堂的八個弟子手持佩劍在她周圍擺了陣法,周圍頓時迸發出一道光芒,竹月被靈力包裹着,升到了半空中,緊接着一道金光沒入了她的眉心,很快那些陣法彙聚出一道白色的霧氣,在上方凝結出一塊半透明的屏障。
屏障裡,正是竹月有關于密林的記憶。
易宣書不知道何時來到了歲玉的身旁,低聲道,“可看出什麼了?”
歲玉仔細看了看道,“好像搜得不是她的魂。”
“你沒看錯?”
“沒有,剛才那道光,搜的不是她的魂,是那道黑影的。”
易宣書看着上方顯示的畫面,不由皺緊了眉頭,“那可就糟糕了,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手段,竟然能瞞過刑罰堂的搜魂。”
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,可明明那個竹月就是個小妖,不可能有這麼大的本事的。
待那一段記憶看完,并沒有竹月和妖孽勾結的畫面,祝宗主仰首挺胸的看着衆人,目光中充滿了不屑。
“竹月姑娘于我兒有大恩,卻遭受你們這般疑心,我看你們水雲宗的人,都該給她道個歉。梁宗主,你說是也不是?”祝宗主哼道。
祝宴川也看向褚疏月,滿臉的不贊同,“疏月,你實在是太沖動了。”
那邊法陣自己撤了,竹月也慢慢的落了下來,她看着祝宴川,對着他柔和一笑,随即身形晃了晃,眼看着就要摔倒在了地上,祝宴川連忙上前扶住她。
梁宗主一臉擔憂的看着褚疏月,讓他道歉倒是沒什麼,隻是他相信褚疏月的話,可現在刑罰堂的搜魂卻是做不得假的,竹月的記憶裡,并沒有同妖孽勾結的畫面。
“會不會與妖孽勾結的另有其人?”梁宗主對着褚疏月密語傳音道。
褚疏月沒有回應他的話,而是對着他搖了搖頭。
她并不怕死,隻是不明白,竹月的記憶跟她知道的還是有所偏差的,就比如自己對她出手那段,明顯是她先出手的,可是她的記憶裡,隻有自己動手的畫面,她究竟是如何做到?
這一段明顯和留影石裡的不太一樣,但衆人顯然已經忘記了留影石的事情,畢竟對他們來說,還是刑罰堂最公正,其他的東西都可能會作假。
刑罰堂的長老也目睹了全過程,他們湊到一起商議了一番,隻要宣讀出解決,以告上天,契印上的試驗便會履行。
祝宴川扶着竹月正要走下來的時候,歲玉把那隻雀妖拿了出來,她出門的時候,阿鯉還在朝着他噴水,身上一直都是濕哒哒的。
歲玉用布裹了,塞進了她的镯子裡。
拿出來抖了兩下,見他還能動,便知道他還活着。
隻感歎,這雀妖不僅不死,還特别能裝死。
易宣書沒看懂她要做什麼,歲玉已經拎着雀妖在手裡甩了甩,然後瞅準方向,朝着竹月的方向丢了過去。
那雀妖在半路又化為了人形,祝宴川沒想到有人敢在刑罰堂出手,自然是沒有防備的,和竹月兩個人,被那雀妖砸了個正着。
竹月看清砸在身上的是誰後,面色都扭曲了一瞬,沒等她有所反應,祝宴川已經擡腳将雀妖踹開了。
在他們愣神的時候,歲玉在乾坤袋裡一陣亂掏,居然也掏出了一面鏡子,她看着手裡的鏡子,整個人都愣住了。
她手裡的這面鏡子,居然與執法堂的照妖鏡一模一樣。
不對,也不能說是一模一樣,她手裡的這面鏡子的右上方缺了一塊,但是其他地方,卻是與照妖鏡一模一樣的。
沒等她反應過來,執法堂長老手裡的那面照妖鏡突然抖動了起來。
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,那面照妖鏡突然朝着歲玉飛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