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至今沒想明白,這位裴師兄,怎麼就把自己搞成這樣了。
他這到底曆得是什麼劫?
“隻是發生了一些意外罷了,待我恢複記憶,欠你的那些銀錢,定然會還上的。”
“哦。”歲玉應了一聲,很是敷衍。
裴明琅看了她一眼,不知道想到了什麼,難得沒和歲玉嗆聲。
他往前走了兩步,試圖找出個出路來,回頭卻看見歲玉悠哉悠哉的舉着火折子閑逛。
“你在做什麼?”裴明琅不解道。
“我之前遇到一直壇子修煉成的魔,他便是将我吸到他的本體壇子裡,想要将我煉化為己用,我在看看,這妖怪是不是也和那壇魔修煉的一樣的功法。”
“那懷疑那妖怪是那木箱子成精?”裴明琅立刻便明白了歲玉所說的是什麼意思。
“可是除了箱子開合之時會有妖氣,其他時候并沒有察覺到妖氣的存在,我倒是覺得,極有可能是有妖孽選了這箱子作為藏身之處,隻是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,遮掩住了自己的妖氣。”
“你猜得倒也不錯,但是現在,我們要做的,是不是應該先找到出口?”
此地妖氣确實不是一般的重,他們修行之人待得久一點倒是沒有關系,可這些普通人卻不行,若是待得久了,會被妖氣吞噬的,即便被救出去,對于神智也會有影響的。
歲玉掐訣往那些人身上設了一層結界,暫時将他們護住。
又從乾坤袋裡拿了張符箓出來,自從上次被壇魔困住,她又去水雲宗修符的師兄師姐那裡買了好些符箓,就是為了為備不時之需。
她将手裡的符箓扔了出去,那符箓立刻便燃燒了起來,随後朝着一個地方飛了過去。
他們隻聽到一聲慘叫,還感受到一陣濃郁的妖氣,可那火符熄滅之後,他們再找過去,又什麼都感覺不到了。
歲玉這下子一連扔了兩張符箓出去,卻在不同的地方聽到了聲音,她和裴明琅一左一右趕過去,卻依舊撲了個空。
這裡既然是那妖怪的地盤,他肯定就躲在某處。
歲玉可懶得和那妖怪玩什麼捉迷藏,把火折子遞給了裴明琅,直接從乾坤袋裡拿出了一柄銅錘,變大之後,舉起來随便挑了一處便砸了過去。
隻聽得嘭得一聲,聽到了什麼斷裂的聲音。
歲玉沒空去細想那是什麼聲音,又一錘子砸了下去。
緊接着便聽到了有人抖着嗓子道,“莫要砸了,莫要砸了,再砸就要砸壞了。”
“既然知道,那還不快點滾出來。”歲玉對着那聲音道。
隻見一團黑霧飛了過來,到歲玉跟前化為了原形。
“仙子饒命,仙子饒命啊。”
那妖怪十分利落的跪地求饒。
歲玉打量了他半晌,也未曾看出他是個什麼東西。
“你是個什麼妖怪?”
“小的原是神殿柱子上的一截木頭,神魔大戰時,神殿也倒塌了,小的被魔族從神殿的柱子上砸了下來,落在了人間,後來被一木匠撿了回去,做成了一口箱子。”那妖怪幹脆利落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。
歲玉挑眉,還真是這箱子成妖了。
可是也不對,既然是神殿的東西,經年累月沾染神息,怎麼會成妖了?
歲玉把變小了很多的錘子在那箱妖面前揮了揮,說出了自己疑惑。
“你若敢騙我,我便将你的本體砸個稀巴爛。”
“小的不敢騙仙子,我雖然神殿柱子上的木頭,可落入凡間,沾染了凡氣,雖說得了幾分機緣得以修成人形,可神殿已經毀了,也回不去了。”
“那這些人是怎麼回事?”歲玉指着那些昏睡的人道。
“我被木匠打出來後,幾經輾轉,可妖就是妖,我有了靈識之後,也不敢暴露身份,生怕被人拿去燒了,後來就落入了這戲班班主爺爺的手裡,然後我就一直待在這戲班子裡了。”
“那個戲班主,又如何發現你的身份的?”
箱妖抖了一下道,“他爺爺把自己最寶貝的一身行頭放在了我的身體裡,結果不小心被戲班主的徒弟弄壞了,他發了很大的脾氣。他爺爺還活着的時候,時常坐在箱子邊同那身行頭說話,我一時間看不過去,邊替他複原了,結果不小心被他發現了。”
歲玉點頭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,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。
“我暴露了身份之後,那戲班主便求着我替他變戲法,我也沒什麼大本事,最後就隻能把人家丢進來的東西複制兩份再丢出去。而且我的妖力有限,一日隻能動用三次。”
“那個馬員外,可是你殺的?”裴明琅突然開口問道。
“什麼馬員外?”箱妖一臉迷茫的看着他們道。
裴明琅形容了一下馬員外的模樣,道,“有印象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