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,這些修士的作息和凡人是一樣的,到了晚上,他們也是要睡覺的。
外頭似乎安靜下來了,蒼旻還是耐心性子等了一會兒,等到徹底的安靜下來,聽不到一絲聲音時,他睜開眼睛,這才睜開眼睛,從床上坐了起來。
反正他在這裡也沒什麼東西,直接走便是了。
如今正是逃跑的好機會。
蒼旻身上還是有些無力,是以起身的動作有些緩慢,他将門拉開的時候,聽到吱呀一聲,心都吓得差點跳了出來。
“該死的門!”蒼旻咬牙低聲罵道。
這個時候居然連門都能随意欺辱他。
不過現在不是同這破門計較的時候,最重要的是要逃脫這裡。
隻是這門一直吱呀吱呀想,平日裡也沒有休息,可是在這安靜的夜晚,卻顯得格外的刺耳。
蒼旻隻能屏住呼吸,勉強拉出了一個可以讓他出去的縫隙,側身擠了出去。
他順着那條路一直往下跑,不知道跑了多久,他感覺雙腿發沉,不得不停下來扶着樹喘息。
他以為自己已經跑出了很遠,可是回頭一看,離藥峰的住所,也不過隻有幾丈遠,在院子門口挂着的燈籠,都看得清清楚楚的。
蒼旻不敢久留,他必須在天亮之前離開這個宗門,然後再找個地方暫時休息一下,等他恢複了一些,再回魔界,放出那些魔兵,讓他們把這些人全部都殺光。
隐約看到前方有人提着燈籠往這邊走了過來,蒼旻立馬就轉身進了林子裡,也不管路好不好走,閉着眼睛一路向前沖,就算被草木絆倒,也要立馬爬起來繼續往前走。
在林子裡,他根本就分不清方向,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裡,直接往前走,他不想再回藥峰了,更不想再見到那個歲玉。
他還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喘息聲,在林子裡格外明顯。
可是他不能停,支撐他走下去的,就是腦補怎麼把靈界夷為平地,最重要的是,待他恢複自己的力量,要怎麼弄死那個歲玉。
他要先殺掉這個宗門裡的其他人,然後把那個歲玉抓回去,慢慢的折磨。
他一定要讓那個歲玉親自去采好多好多的毒蘑菇,讓她自己喂自己吃下去。
然後再把她的肉,一刀一刀的割下來,他一定不會讓她那麼輕易的死去的,他要慢慢的折磨她,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
看到前方有一抹亮光,蒼旻忍不住笑了起來,他以為自己找到了出路,朝着亮光一路狂奔過去,結果隻看到了一男一女在那裡,兩個人身上還散發着柔和的光芒,神色十分的嚴肅,面對面說着話。
蒼旻連忙後退兩步,利用旁邊的大樹,遮掩住了自己的身形,往那邊看了一會兒。
那對男女盤膝而坐,手上還掐着蓮花訣,嘴裡說得也不是什麼風花雪月,而是在論道,讨論什麼無情道。
還在說着什麼狗屁的大道有情,還說了自己最近又做了什麼事情,定然會比對方早日得道飛升的。
蒼旻瞪了他們一眼,暗道有病,大晚上跑到這種地方來讨論道。
那對男女讨論的很入神,絲毫沒有發現他的存在,蒼旻也不會傻到這會兒跑過去偷襲他們,趁着他們沒發現自己,自然是趕緊跑為上。
他蹑手蹑腳的離開,然後一路狂奔,他早就已經辨認不出方向了,就在林子裡亂跑一通,等他終于跑出了林子,隻是前方卻是一處斷崖。
在對面的懸崖上,還能看到一個女人在練劍,蒼旻僵硬着雙腿站在懸崖邊上不敢動,刮過來的風很冷,冷得他不由打了個哆嗦。
他看到那個女子一劍就将不遠處的巨石劈開了,若是換成以前的他,還是能擋上一擋的,可是現在的他,隻會和那些巨石一樣,被劍氣劈得粉碎。
蒼旻一直在往後退,就在他要退回林子裡,躲在了樹的後面,許是那女子發現,果真調轉劍的方向,朝着自己的方向劈了過來。
他藏身的樹瞬間便被劍氣攔腰砍斷了,女子的呵斥聲傳了過來,“鬼鬼祟祟的躲在那裡做什麼?還不快滾出來。”
蒼旻隻感覺自己的大腦都不聽使喚了,竟然真的走了出去。
“你是新入門的弟子?”褚疏月看着身着弟子服飾的蒼旻問道。
她沒在蒼旻身上感覺到靈氣,也沒有見過他,但他身上又穿着很合身的水雲宗弟子的衣服,是以才有此疑問?
蒼旻立刻道,“對,我是剛入門的弟子,睡不着就出來走走,我迷路了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褚疏月又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道,“你是哪個峰的弟子?”
“藥峰。”怕被識破,蒼旻報出了藥峰的名頭。
褚疏月倒也沒有懷疑,還為他指明了方向,蒼旻點頭之後,便往她指的方向跑了過去,跑出去一段距離後,回頭看了一眼,看不到褚疏月的身影了,他才轉身往别的地方走。
一連兩次遇到水雲宗的弟子,讓他心裡焦急得不得了,現在隻是想快點離開這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