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來招牌倒是沒掉下來,因為扶璟出現了,他就如同神祇一般,推開了他水雲宗的小破門,他那小破門倒了下來,發出了很大的動靜,都沒把他水雲宗的牌匾給砸下來。
梁宗主時常在想,這或許就是天意。
扶璟入了他的水雲宗,替他打響了水雲宗的名聲,他們的地盤越來越大,招收得弟子也越來越多,宗門内的分布也越來越細化。
每一個變化,都是在告訴别人,水雲宗很厲害。
而且每次收徒的時候時候,扶璟都會在場,他以為扶璟是想收徒,是以會将資質最好的弟子留給他。
可是扶璟隻是看了那些孩子一眼,說一句,“不是。”
那時他才明白,扶璟好像在找什麼人。
甚至因為宗門招收弟子不符合他要找的人,他還會親自出去找,這一去,就沒了蹤影,他甚至都以為扶璟是不是在水雲宗帶膩了,所以不辭而别了。
可随着扶璟帶回了一個又一個孩子,還都收為徒弟了,全都交給他照顧,梁宗主便放心了,知曉扶璟這是不會走了。
隻是他對這些徒弟似乎并不太上心,他還有在找,直到把他的第五個弟子容稚甯帶了回來,他留在了山上,待了好長一段時間。
扶璟對容稚甯很特别,最開始也并非師徒相稱,後來不知道為何,扶璟讓容稚甯拜他為師,按他門下弟子的排行為第五。
就在梁宗主以為扶璟找到了他要找的人的時候,扶璟又再次離開了,這一走,比以往都要久,直到他将歲玉帶了回來。
扶璟對歲玉也很特别,但這種特别和對待容稚甯是特别是不一樣的。
一種是親人,另一種是說不清的感覺。
梁宗主再次看了一眼扶璟,垂眸繼續沉默。
梁宗主從來沒有問過扶璟的來曆,更沒有詢問過他的往事。
但是有一點梁宗主很清楚,扶璟不是一般人,他親自帶回來的那些弟子,也不一般。
或許說,被他收為弟子的那些孩子們都不一般。
甚至細看之下,歲玉的眉宇間還和扶璟有些相似。
他猜到了,歲玉就是扶璟一直在尋找的人,因為他将歲玉帶回來後,就再也沒有離開過水雲宗,基本上都是在閉關。
隻是他沒有将歲玉交給自己帶,而是交給了易宣書。
說起易宣書,梁宗主皺了皺眉頭,那個孩子也有些說不出的古怪,但扶璟既然認可了他這個徒弟,那便是他水雲宗的弟子。
無數的疑惑盤旋在梁宗主心頭,但他是個豁達的人,知曉若是扶璟想說,他自然是會知道的,若是他不想開口,他又何必自讨沒趣。
站了一會兒,梁宗主便離開了。
另一邊歲玉吃飽喝足後,又開始活蹦亂跳的到處亂跑了。
跑着跑着,就到了思過崖。
她小心的繞開那些危險的地方,熟門熟路的跑了進去,對着裡面的人道,“鶴翁,你在嗎?我來了。”
這次不像是之前撲了個空,歲玉過去的時候,就看到不遠處站了個人。
那人背對着她,還是那一身藍色布衣,灰白色的頭發用一根木簪子束了起來,聽到歲玉的聲音,扭頭看向她,笑道,“回來了。”
歲玉坐在了鶴翁對面,從乾坤袋裡拿出幾包點心打開遞給了他,“這是阿狸剛蒸好的點心,我每個都拿了一塊,你快嘗嘗,這些味道可好了。”
“受傷了嗎?”鶴翁看着歲玉問道。
“受了一點兒傷,不過不要緊,已經全都好了。”歲玉拍着自己的胸脯說道。
鶴翁隻是看着她一會兒,然後給她倒了杯茶遞了過去。
歲玉便和鶴翁說起了這次的事情,說起師尊扶璟道君,更是激動的手腳都動了起來。
“你不知道,當時一道跟我手腕差不多粗細的雷一下子就劈了過來,直接劈在了那個靈霜的身上,她死的連渣都不剩了。當時我還想,完了完了,來了個這麼厲害的,我肯定打不過啊,這回肯定要死在裡面了,結果等人一露面,您猜怎麼着?”
“怎麼了?”鶴翁配合着問道。
“我師尊來了,我一看是師尊,頓時就不害怕了,然後師尊就把我和姜師姐給救了出來。”
鶴翁端着茶杯的手頓了一下道,“扶璟出關了?”
“對啊,”歲玉點頭,吃了塊點心,才發覺不對勁,“奇怪,鶴翁,我聽着你的語氣,怎麼好像跟我師尊很熟似的。”
鶴翁放下茶杯笑道,“扶璟道君的名字我怎麼會沒有聽說過呢,隻是有些意外他會出關罷了。”
“其實我也挺意外的。”
歲玉喝了一口茶水,頓了一下又道,“鶴翁,之前找不到你,是因為你也閉關了嗎?”
鶴翁迎着她的目光,嘴角微微上揚道,“是啊,之前我也在閉關。”
“難怪我來了幾次都找不到你,你都不知道,最近發生了好多事情。”
說着,歲玉拍了拍自己腰間的乾坤袋道,“不過多虧了你給我的這麼多寶貝,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。”
鶴翁隻是笑了笑,并沒有作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