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貞瞥她一眼,小聲道,“就剩5分鐘。”
“夠了。”
燕堇進去就知道為什麼警方肯了,原來是她的人先抓住陳濱,隻是後面被警方圍了起來,算是由她的人幫警方抓住,給了她一個時間差。
進去就看見被張蔚岚和另一位保镖捆住的陳濱,他還是那副猥瑣的樣子。燕堇上去就是一巴掌,接着對準陳濱腹部位置踢過去,等人倒地,對準他的腳腕處猛踩幾腳。可惜燕堇不是練家子,動作再狠,也造不成和溫華熙一樣的傷。
陳濱一陣哀嚎,“我隻是讓人教訓教訓,真的沒有讓他們殺人啊!”
燕堇洩完氣,揪着他的領子問,“除了你,還有誰?!”
陳濱被打得眼冒金星,這會兒才看清楚來人,滿臉奇怪,“受傷的不是你嗎?”
不對勁!
“什麼意思?!”
陳濱縮縮頭,“我讓他們給你點教訓,你沒事,那就不關我的事了!!”
“說清楚點!”
“我找蘇洋搞到你們真實的學校名,羅華是她女朋友,肯定先報複你啊!真沒有其他人了!我就是聽我老闆安排,給你們找點不痛快……我就給了五萬塊,我一個打工的怎麼敢讓他們殺人!最多是潑硫酸!!真的!!”陳濱痛哭流涕。
五萬塊?最多是潑硫酸?!
蘇洋的事燕堇已經知道了,沒想到溫華熙純屬被自己坑了,她就更生氣了。
燕堇又踹了陳濱一腳,還沒來得及下一步,警方突然踢門進來。
“警方辦案!”
陳濱哭天喊地,“警察同志,她們打我!我要起訴她們!!”
幾位民警擒住陳濱,給他帶上手铐後,解開他身上的繩索。
李貞厭惡的眼神不加掩飾,但語氣平穩又專業,“執法儀全程開啟,如有異議可以等你到看守所提出上訴。”
“警察同志,我們實屬見義勇為抓到疑似‘買卵組織’頭目!”一向冷臉的張蔚岚舉起雙手,一副小學生報告老師姿态,“就是我剛剛報警的!”
李貞瞥她一眼,“跟我們回去一起錄口供吧。”
張蔚岚颔首,不忘用眼神威脅陳濱。
不過就燕堇那點攻擊性,對方連輕微傷都算不上,真要起訴,連500元罰款都不用。
燕堇指着随行律師,“這是我的律師,警方問話,可以找我的律師。”
“可以讓她代回答,但也需要你本人到場。”
“好。”燕堇跟着去警局做筆錄。
一晚上,她整個人氣壓很低,五萬塊就可以賣她們的命!硫酸啊!萬一被潑到……不堪設想!
而且,對方第一個要報複的人居然是自己?!那為什麼對方會把蘇洋劃在自己人範圍,還得找蘇洋好好問問,這個人到底隐瞞了什麼。
這天晚上,溫華熙也沒有安生。
本來上午接待了院長和韓三喬的慰問探望足夠疲憊,還要面對一個醉鬼!圖爾阿蘅在她面前哭了一宿,嚷嚷着要在她病床下打地鋪,最後羅萍又租了一個陪護床,把整個病房占得滿滿當當。
原是下午圖爾阿蘅沒課,和三五個同學溜出去喝酒,喝多了跑去找溫華熙。
一進病房,沖着溫華熙就是一句,“你喜不喜歡燕堇?!”
溫華熙一臉懵,“為什麼這麼說?”
圖爾阿蘅自顧自在絮叨,“你們兩個一起經曆那麼多,經常待在一起,你說吧,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?”
“我們隻是搭檔,是朋友,你不要多想。”
緊接着,圖爾阿蘅就蹲在那裡哭,“真的嗎?為什麼不是我和她一起經曆那麼多,我和她就真的沒有緣分嗎?我還是跆拳道黑帶……”
溫華熙皺巴張臉,這都是什麼事啊。
腹部愈合效果不錯,但她仍然不能做大動作,“你過來點吧,我安慰你也要你自己過來。”
圖爾阿蘅一邊哭一邊拉着椅子往溫華熙身邊去,“你說她幹嘛要管家裡的安排,做一個自由的野馬不好嗎?”
“自由你懂嗎?無拘無束!做自己喜歡的事,不用在乎誰的眼光,盡情遨遊天地間!”
溫華熙被她哭得、喊得腦瓜子疼,“我的家庭條件不如你呢,她要是在乎階級,我和她連朋友也做不了。”
“為什麼啊?”
“因為我不會喜歡注重階級的人,人是平等的,不該分為三六九等。”
圖爾阿蘅抹了把眼淚,結結巴巴道,“她,她也不是那種趾高氣揚的人。”
聽見圖爾阿蘅又在為燕堇說話,溫華熙覺得好笑,這人真的是對愛情很高期許。
不過,這點倒算是客觀。
她拍了拍對方肩膀,“所以我和她會是朋友啊。”
“算了,你可以喜歡她……”圖爾阿蘅聲音小小的,她看似醉了,心裡又和明鏡似的,她好像感覺到燕堇對溫華熙的不同,如果自己沒辦法被她喜歡,不介意讓她獲得真愛。
啊!她圖爾阿蘅怎麼那麼偉大!她又絮絮叨叨起來,“有一種愛叫做放手!癡情種,我就是癡情種!!”
溫華熙壓根沒聽清楚醉鬼在呢喃什麼,她努力挪動身子,準備給醉鬼倒杯溫水。
圖爾阿蘅忽然靠近溫華熙,盯着她的眼睛,“你知道吊橋效應嗎?像這種共度生死關頭的人,很容易産生感情……”
溫華熙躲開對方直勾勾的眼神,尤其酒鬼的氣息撲面而來,實在不好聞。
她見對方不死不休的架勢,隻好說,“我不會戀愛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