圖爾阿蘅打了個哈欠,幹笑幾聲,“沒,沒。就是宿醉。”
“你喝通宵了?”盧丹笑盈盈的,是一行人裡面狀态最佳的,比來時要好上太多。
一臉春色盎然,讓燕堇好生羨慕。
圖爾阿蘅點頭承認,正好上菜了,顧不上其他人,夾了兩筷子吃起來。
才答盧丹,“昨天喝完回去睡覺,還沒睡着,三更半夜又被人喊去喝酒,真的困死我了。”
蘇洋貼心道,“那我們吃完飯就早點回吧,大家狀态都不太好。”
關倡搖頭,“你們先走,我留這兒再玩會兒,晚上再走~”
套票可是包含了今天的溫泉,不泡夠本就走,太可惜了。
“也行,吃完飯就各自行動。”盧丹也不打算立馬走。
到聚會散去時,圖爾阿蘅、蘇洋跟着燕堇、溫華熙一同回海傳,幾人本該在校門口分别,圖爾阿蘅主動約溫華熙單獨吃晚飯。
正好可以躲一躲燕堇,溫華熙颔首同意。
燕堇和蘇洋二人霎時投去不滿的目光,圖爾阿蘅反應過來,合着這又是溫華熙的修羅場?!
第幾次了!神經啊。
圖爾阿蘅沒兜圈子,等燕堇車輛駛遠開口問,“你還是堅定的單身主義嗎?”
想了想,好像溫華熙說的不是單身主義,又改口,“就是,不戀愛主義?”
溫華熙正煩惱心事無人講,輕輕點頭。
“你介意别人知道嗎?”圖爾阿蘅撓撓頭,和溫華熙往學校飯堂走,“就是我昨天喝多了,和别人講了。我不知道你可不可以說,就來問問,如果……”
溫華熙笑笑,“沒事,不介意。”
如果燕堇知道,也許她就會打退堂鼓?這樣自己就不必糾結怎麼和她開口了吧。
圖爾阿蘅長歎一口氣,“你啊,知不知道會傷人心的。”
溫華熙眼神黯淡,“我知道,可長痛不如短痛,不是嗎?”
“你——”圖爾阿蘅眼珠一轉,“你終于知道了?”
溫華熙扯出一個難看的笑,“嗯。”
“問世間情為何物,啧,各有各煩惱吧。”圖爾阿蘅也不怨她,隻是提醒,“那你要真不想耽誤别人,就潇灑點、果斷點,拖泥帶水容易讓人留有幻想。”
“還能做朋友嗎?”溫華熙抿唇,她連知己都開不了口。
圖爾阿蘅垂下眼眸,“我也不知道,網上不是說嗎,如果真的喜歡,就做不了朋友。要麼就是假裝是朋友,慰藉那點情緒。”
說完覺得不妥,打了個補丁,“徹底不喜歡了,也許可以?”
溫華熙忽然想起,圖爾阿蘅喜歡燕堇,自己和她聊這個事,好像有些不是人。
她拍了拍圖爾阿蘅的肩膀,“你會遇到對的人。”
“我早放下了。”圖爾阿蘅撓撓頭,後又撅嘴,“可我的初吻沒了!”
“這——”溫華熙心髒一緊,“是,是她?”
圖爾阿蘅跳腳狀态,壓根沒顧得上溫華熙的變化,“你說江蓠這人是不是有病?她真的就是女同啊,不肯承認,還罵我變态!”
“是江蓠啊?”
“對啊!”圖爾阿蘅剛想說過程,好像自己也不占理,“都怪她罵我,我才親她的!”
溫華熙不自覺放松神情,“這确實很冒犯吧。”
“啊,額……”圖爾阿蘅有些心虛,想到後面深夜的事,給自己找回場子,“可她昨晚又找我喝酒的時候,又親了我啊!說什麼證明她不是女同,她,她還伸舌頭!!”
她又開始咋咋呼呼,“我的天啊,她親完還說她一點都不心動,說什麼她應該是直女、隻能是直女!她才好變态啊!”
溫華熙扶額,怎麼一個比一個亂!
晚上,燕堇發現自己竟然很難找到溫華熙單獨的時間。
因為溫華熙在經過她的同意下,把再次喝醉的圖爾阿蘅帶回了家,她那點旖旎心思根本找不到機會實施,隻能和溫華熙一起安置醉鬼睡客房。
燕堇正好想提議溫華熙睡自己房間。
還沒開口,溫華熙搶先道,“她喝得太多了,還是要有個人盯着比較好。”
“你倆一起睡?”燕堇看了又看溫華熙這張一米五的床。
“我睡另外一頭。”溫華熙交纏着自己雙手的五指,“等我生日和你一起過。”
燕堇看出溫華熙的局促,畢竟被承諾了時間,便沒有非得今晚同床共枕的意圖。
怎麼說也還有明天、後天,看她能怎麼辦。
燕堇點了點溫華熙的鼻梁,“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”
燕堇才走,酒鬼圖爾阿蘅艱難起身,醉醺醺地囑咐溫華熙,“我幫了你!你不許說我的事,不能給别人知道!”
溫華熙連忙上前安撫,“好好,你側躺着舒服點。”
而後松了口氣。
等到周一下課,本想趕着去堵溫華熙的燕堇,收到江蓠的信息:阿堇,我想我需要和你見面聊聊,晚上一起吃晚飯好嗎?
燕堇想着拒絕,對面又來一條“和溫華熙有關”,還是應承下來。
兩人找了家熟悉的西餐廳,老位置舊餐點,彷佛一切不曾改變。
可不是的,燕堇在刻意和自己保持距離,江蓠隻能強打精神。
倒沒有在就餐中提及溫華熙,江蓠不想沒有胃口,如往常,先和燕堇聊她的自媒體賬号增粉到近三十萬,計劃做什麼粉絲福利,同時把無人酒店的體驗券分發出去。
是正兒八經的正事,燕堇回答得很專注,既是鼓勵,也有感謝。
直至用餐完畢。
江蓠為燕堇倒果蔬汁,“很多時候,适合比喜歡更重要,對嗎?”
燕堇聽出言外之意,“你知道我不喜歡‘适合’,我要的自由就是選我自己喜歡的。”
“如果我們人生能事事如意,天下就沒有煩惱了。”江蓠把果蔬汁推給燕堇,“你也不是一開始就愛喝果蔬汁的,為了保持身材,我比任何人都知道你付出了什麼。”
燕堇抿了口飲品,“因為我喜歡主持,所以它附加的苦我樂意承受。”
江蓠搖搖頭,“可溫華熙不是主持,她不會和你在一起,也不會喜歡你,她是獨身主義者。”
“她不是。”燕堇擰眉。
“是她自己親口說的,她要全身心投入在新聞事業,不想辜負别人,不想有其他人擔心她。”江蓠拿紙巾擦拭嘴唇,“不想耽誤别人。”
“你聽誰說的?”
江蓠舉止優雅,眼神卻冷淡,“誰說的不重要,重要的是她是不是這樣做的。如果不是,她就是一個心口不一的騙子,到處傳話給自己立獨身人設,想玩弄你的感情。如果是,你就徒勞無功。”
“阿堇,我才是真的永遠在為你考慮的人,不要誤入歧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