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透過淡薄的雲層,紛紛揚揚地落在大周皇宮的琉璃瓦上,折射出五彩的光芒,
本應是一片祥瑞之景,然而皇宮内的局勢卻如平靜湖面下的暗潮,洶湧澎湃。
在那略顯偏僻卻依舊透着幾分古樸典雅的宮殿裡,賢貴人正坐在窗前的梳妝台前,對着一面有些斑駁的銅鏡,眼神中透着幾分落寞與不甘。
她手中握着一把桃木梳,有一下沒一下地梳理着自己略顯淩亂的頭發,發絲從梳齒間滑落,仿佛也帶着她曾經的風光與如今的落魄。
“想我當初,在這宮中何等榮耀,那绫羅綢緞、奇珍異寶應有盡有,衆人見了我無不畢恭畢敬,可如今……”
賢貴人輕聲呢喃着,聲音中飽含着哀怨,眼眶也微微泛紅。她放下梳子,拿起桌上的一支樣式普通的簪子,正準備插入發髻,然後看到自己手上的護甲,又傷心了。
就在這時,宮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,打破了屋内的寂靜。緊接着,尖細的嗓音高聲喊道:“賢貴人接旨——”
賢貴人猛地一怔,手中的簪子差點掉落,她慌亂地站起身來,整理了一下略顯褶皺的衣衫,快步走到宮殿中央,屈膝跪地,低頭說道:“臣妾接旨。”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,不知是緊張還是期待。
禦膳房的王公公邁着小碎步走進來,展開手中的明黃聖旨,清了清嗓子,高聲宣讀:“奉天承運,皇帝诏曰:賢妃溫良恭儉,賢德昭著,朕念其過往功績,特恢複其妃位,望其日後繼續秉持後宮典範,為朕分憂。欽此!”
賢貴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她瞪大了眼睛,臉上先是一陣驚愕,随即湧起一股難以抑制的喜悅。
“臣妾謝恩,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!”她高呼着,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變調。接過聖旨後,雙手緊緊捧着,仿佛那是她失而複得的珍寶。
王公公微微躬身,臉上挂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:“賢妃娘娘,恭喜您了,這下可算是苦盡甘來。陛下心裡終究還是惦記着您的好呢。”
賢妃此刻滿心歡喜,哪裡還顧得上王公公話裡的深意,她笑着點頭:“多謝公公吉言,勞煩公公跑這一趟了,改日定當重謝。”說罷,便命宮女取來一些碎銀賞給王公公。
王公公接過賞銀,眉開眼笑:“娘娘客氣了,那老奴就先告退了。”
待王公公離開後,賢妃興奮地在宮殿裡來回踱步,嘴裡不停地念叨着:“太好了,我就知道,他終究還是舍不得我受委屈。”她的眼神中閃爍着光芒,仿佛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。
“來人啊,快幫本宮梳妝打扮,本宮要去見陛下,好好謝恩。”賢妃高聲吩咐道,語氣中透着滿滿的自信與急切。
宮女們立刻忙碌起來,端來熱水為她洗臉,又捧出一套嶄新的宮裝。這套宮裝雖比不上她鼎盛時期的奢華,但相較于這段日子的寒酸,也算是精美華麗了。
賢妃坐在梳妝台前,任由宮女們為她梳妝,看着銅鏡中逐漸恢複光彩的面容,嘴角不自覺地上揚。
“娘娘,您今日可真美,陛下見了肯定歡喜。”一個宮女笑着奉承道。
賢妃心情大好,笑着賞了那宮女一記爆栗:“就你嘴甜,等本宮在陛下面前得寵了,少不了你們的好處。”
就在賢妃沉浸在喜悅之中,準備出門之際,宮殿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,緊接着是九公主帶着哭腔的呼喊:“母妃,母妃——”
賢妃心頭一緊,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。她快步走到門口,就看見九公主衣衫不整,頭發淩亂,淚流滿面地跑了過來。
“女兒,這是怎麼了?你怎麼哭成這樣?”賢妃心疼地抱住九公主,用手輕輕擦拭着她臉上的淚水。
九公主哭得氣都喘不過來,她緊緊抱住賢妃,哽咽着說道:“母妃,不好了,出大事了。”
賢妃心中一沉,輕輕拍着九公主的後背,安撫道:“女兒莫哭,慢慢說,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”
九公主擡起滿是淚痕的臉,抽噎着說道:“母妃,今日在宴會上,那個西域大皇子向父皇求親,他……他要娶我。”
賢妃一聽,如遭雷擊,身體猛地一僵,手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。她瞪大了眼睛,死死地盯着九公主,仿佛要從她臉上确認這件事的真假。
“你說什麼?西域大皇子?求親?”賢妃的聲音顫抖得厲害,臉色瞬間變得慘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