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張凡，你的手背上這是？”課間時間，數學老師特地把所有同學趕出教室，讓他們去外面呼吸呼吸新鮮空氣醒醒神，免得在他課上打瞌睡。

玟狸懶得跑遠，免得又撞上不該撞上的畫面，幹脆就在走廊上站一站，她扶着欄杆，手背上的抓痕被不遠處的楊靈看到了。

“貓撓的。”再多的玟狸就不肯說了，說出來丢人。昨天最後的結果就是白貓吃完飯就跑了，今天早上都沒回來。

楊靈卻覺得張凡的形象更具體了，原來他還養貓！一個話不多但細心、可靠的形象愈發穩固。

她不由拉着林月雪靠近張凡。

“我外婆家也養了貓，短毛短腿的像個煤氣罐，超級可愛的！”楊靈細數着那隻貓的趣事，“它上次打碎了一隻花瓶，我外婆都舍不得打……”

一道黑影貼着欄杆墜下，咚的一聲像西瓜摔在地面上，是重物墜落的聲音。

玟狸瞳孔一縮，如果她沒看錯的話……

“啊！！！”

“啊啊啊啊啊！”

尖叫聲四起。

“怎麼了？”被打斷的楊靈有些不開心，循着尖叫聲想要探頭往下看。

“楊靈，回教室。”玟狸擋在楊靈和林月雪面前，男生雖然瘦削但依舊高挺的身影把兩人擋的嚴嚴實實，“林同學，你們一起回去。”

來自各處的尖叫聲越來越多，兩人驚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，彼此對視一眼都是疑惑。

楊靈仍舊好奇，林月雪則對玟狸點點頭，拉住探頭探腦的楊靈，把人拽回教室。

她相信張凡不會無故讓她們回去，他這樣做一定有道理。

“聽張同學的，而且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一會兒就會知道。”

事實證明林月雪的說法是對的。

很快就有臉被吓得煞白的同學三三兩兩結伴回來，同時也帶回了最新消息。

有人跳樓了。

老師們強穩着心神出來維持秩序，讓同學們都回到教室裡不準出來。很快，校園裡就響起了救護車的鳴笛聲。

”救不回來了，都摔成那樣了，怎麼可能救得回來......“親眼目睹了現場的同學抓着頭發崩潰道，”太吓人了，怎麼會這樣......“

不隻他，其他看到那一幕的幾個人也沒緩過勁兒來。

他的同桌沒看到那個場景，正在一旁開導他：“别想了别想了，這事老師和家長會處理的，你趕緊喝點熱水，不舒服的話讓父母過來接你回家休息。”

男同學怔怔地結果熱水喝了幾口，暖流順着喉嚨到達胃部，不知怎麼的他就回想到了剛剛看到的場面，翻折的四肢，或白或紅的液體，還在微微抽搐的身體......

“嘔......”剛吞咽下肚的熱水和胃裡沒消化完的早餐一股腦的被吐出來，酸臭的氣味在教室裡蔓延開來，與之一起蔓延開的還有恐懼和驚慌。

教室裡一副兵荒馬亂的場景。

楊靈回身望向張凡，如果不是他攔着她，估計現在大吐特吐的需要加上她一個。

這一看，就看到張凡正在不受打擾地奮筆疾書。如果她沒看錯的話，那好像是上節外語課後劉老師留下的作業……

突然就有點無語怎麼辦？

見林月雪看過來，楊靈趕緊把頭轉回去。

這幅欲蓋彌彰的樣子……林月雪轉頭好奇地看向自己的後桌，剛剛楊靈就是在看他，然後就得到了楊靈的同款無語。

發生了這種事，這人還真是淡定……

不過不知道為什麼，看到張凡這個樣子，她的心情也平複了一些。

林月雪想了想從書桌裡拿出錯題集翻了起來。

教室裡鬧哄哄的樣子持續了一段時間，很快班主任就進來宣布直接放學，不管是走讀還是住宿的學生都回家自學，路遠不方便自己回去的打電話讓父母來接。

班主任葛老師的臉色并不好，但她還是打起精神對學生們囑咐道:“大家回去都好好休息，多跟自己的父母溝通，有什麼事情不要自己憋着。今天我和其他老師就不留作業了，雖然高考很重要，但這隻是人生的一部分，并不是全部，沒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。”

這跟昨天還在跟學生們耳提面命“高考就是人生的分水嶺，現在必須争分奪秒的學習，不抓住這次機會後悔一輩子”的班主任完全是兩個樣子。

玟狸的筆尖停在一道多選題上。

所以學校這麼快就查清學生墜樓的原因了？聽這意思是學習壓力過大？

“一會兒統一從東面的樓梯下樓，從學校大門離開，不要亂跑，不要在街上逗留，我會一一和大家的父母确認的。另外，上學時間等學校統一通知。”東面的樓梯是離墜樓現場最遠的樓梯，也是靠學校正門最近的樓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