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自己保護得好,并沒有染上瘟疫。
看來不是個隻會感情用事之人,也難怪能夠控制住瘟疫不擴散,雲頌心想。
床上之人的情況則十分糟糕,面容枯槁,氣遊若絲,臉頰和眼窩凹陷,顴骨凸出,錦被軟塌塌地蓋在他的身上,仿若沒有支撐,不用看也能知道,被子底下定是一副骨瘦嶙峋的模樣。
雲頌對墨修生出幾分佩服,墨逸能以這模樣撐上一年,想必這位太子殿下沒少費心思。
來侍奉的宮女躬身道:“太子殿下,藥來了。”
“給我吧。”他的聲音已經啞得不成樣子,仿佛喉間裹着粗沙。
他拿過湯藥,揮手示意宮女退下,而後用他那沙啞的嗓音輕聲喚道:“小逸,醒醒,喝藥了。”
墨逸好一會兒才睜開眼,好似睜眼這個動作都要費上他不少氣力,他嘴裡隻能吐出嗯額之類的聲音,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。
雲頌取出一粒檀褐色的丹丸用手指撚成粉末,悄無聲息地撒進湯藥裡。
羌留、洛神兩族底蘊深厚,她又自小被兩族寄予厚望培養,故而靈丹妙藥她都會煉一些。
墨逸喝得很慢,喝一口吐半口,墨修不厭其煩地給他喂藥、擦拭。
一整碗藥入喉,墨逸的眼神清明許多,氣息也順了些,墨修見狀大喜,連連切聲問候。
雲頌走到桌邊坐下,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着精緻的茶杯。
兩兄弟訴完衷腸,墨逸身子虛弱,沒醒多久就又陷入睡眠。
墨修照顧墨逸睡下,雲頌便現了身。
墨修接連不斷照顧墨逸,身子已經疲倦,眼前冷不防地出現一個人,他本就有些虛浮的腳步一個沒站穩,往後踉跄了一下。
雲頌扶住他,“太子殿下,當心。”
墨修見來人能夠悄無聲息出入皇宮,當即明了過來,行了一個得體的禮,“神官大人安康。”
雲頌沒去糾正,指了指床上的墨逸,問道:“太子殿下能否讓我看看二王子?”
他們既然感情深厚,作為兄長,他理應在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