羨之走過來,看着兩廂感應的尋渡石,點頭道:“不錯,是牧勝神官的。”
尋渡石在,人卻不在。
羨之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想,“殿下,牧勝神官他會不會……”會不會已經遇害了……
雲頌問道:“羨之神官,你此前說神官之間互有感應,是如何感應的?”
“便是這尋渡石。”羨之解釋道,“互為搭檔的神官各有一塊尋渡石,兩人的尋渡石上各滴了對方的一滴指尖血,因此在一定範圍内兩人能夠感知到彼此的存在,一方若是遇着生命之險,隻需捏碎尋渡石,另一方便可知曉。”
原是如此,牧勝沒有捏碎尋渡石,是因為尋渡石已不在手中,也不知她在梁浮地宮那會有沒有耽擱。
這麼想着,雲頌的神情有些凝重,她閉目凝神,那股微弱的氣息仍在廟内,隻是時有時無,還在這座不大的廟内四處變動。
雖變來變去,但還是有迹可循,那變化後的氣息最後又朝着一個方向彙去。
雲頌睜開眼,看向眼前的神像,明亮的眸子裡染上霜色,“羨之神官,往後退一些。”
她将手搭在神像上,控制着力度,石做的神像霎時間碎開無數裂痕。
碎裂的石塊塌落而下,砸起一地煙塵。
一道人影倒下,羨之認出是牧勝,用法力接住,輕放在地上。
石像的底座上畫着一道陣法,連着地上躺着的人的頭頂,像是在續着他的命。
雲頌擰眉,續靈陣?
她望了眼地上的牧勝,牧勝額間的印記隻剩下一塊角,已看不出原樣。
魂魄碎成這樣,無力回天。
雲頌往陣法裡注入靈力,牧勝體内的黑氣驟現,猖獗遊蕩,猛飛出體外奔向羨之。
雲頌擡手,一把将其壓回牧勝體内。
羨之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,跌坐在地。
“殿下,這是……詛咒!”
他認出了這東西。
雲頌神色凝重,“嗯,與梁浮國瘟疫那吞人精血的不同,此種吞人魂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