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淮聲在院内毫無名氣。
實在是佼佼者太多,而他在其中不突出、不顯眼,是最容易被忽略的平平無奇。
司空了了卻對此人格外注意!
不為别的,隻為此人易被人忽略的成績排名:
無論大考,還是小考,每次都是精準的第十名!
丹藥的考試當然是現場煉丹。
由于每次煉制丹藥的品級、難度不同,大家所出成績,
也就是丹藥數量和品質皆變化不可控。
因此,每次排名所産出的丹藥皆難預料,變動是常事。
這個牧淮聲極其特殊,每次都能随情況應變,穩穩的将自己的出丹數精準的控制在第十名!
是個萬年老十!
這第十名是個非常巧妙的排位。
因為問道學院為了鼓勵學生,每次考試的前十名皆有全額獎勵。
十名開外獎勵會逐級遞減。
每十名降一個檔,直到沒有。
丹藥師最耗費的無外乎各類原材料,價格不菲。
前十名的獎勵正是可供學生學科内所需煉制數量的全部原材料供應。
将丹方可能出現的失敗率也包含在内。
所以,如果一個丹藥師出丹率足夠高,
那麼,這些全額的原材料供應,還會有結餘。
至于結餘,皆歸學生自己所有,學院不會追回。
算下來,這就是一筆價值可觀的丹藥售出額。
而第十名,這麼個不上不下的成績,既得到了最豐厚的獎勵,又不張揚。
既不會受老師的得意和偏愛,又不會受老師的鄙夷和批評。
誰也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!
雖看起來平庸無奇,卻被司空了了格外注意到了。
這個,實在是有些個意料之外的隔壁的師兄。
“他為什麼來黑市?”
司空了了本來就對這個師兄有很多問号。
如今黑市一見,更是疑團重重。
不能再跟了。
司空了了隻好按下狐疑,留心日後考證此人。
此刻,她要去載酒樓了。
将帔帛解下,扔進空間手镯内。
司空了了走向載酒樓,時刻準備着接受那兩個壞人的隔空訊問。
三樓,乙字房。
這個長包房内,兩名侍女待的倒是安逸。
見司空了了進來,
一名侍女,立刻起身迎座,
另一個,前去關門。
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特殊的通訊聯絡方式,
這邊,房門剛關好,
那邊,隔空陣法就對着司空了了襲來。
司空了了又被控在原地,不能動了。
但她還是悄悄在心中念起了聽真訣。
那兩道僞裝過的聲音被聽真訣洗掉,真實的響在耳内。
司空了了要牢牢記住這兩個聲音!
怎麼都不能忘!
“今日,怎麼來的這麼遲?”
那個蒼老的聲音,張口就是呵斥!
“學院内有事,被絆住了腳,好容易才出來的。”
司空了了按事先想好的借口作答。
“你最近進展如何?”
那個聲音依然嚴厲非常。
“這,這剛剛過去沒多長時間,還是老樣子。
我跟老師跟的緊,但是,還沒有摸到見院長的邊。”
司空了了假意着急。
“哼!廢物!
要不是沒有辦法,實在滲透不進去!
我會用你這個廢物?!”
那個蒼老的聲音才不考慮難不難的問題,張口仍是呵斥!
司空了了真的是非常非常讨厭他!
“知道滲透不進去,還說我廢物?!
豈有此理!”
她當然不敢如此張口回怼,隻敢在心中吐槽。
“這這這,這也不能怪我啊。
實在是沒看見院長與老師有接觸。
我想打探秘密,也得有機會啊!”
司空了了假意叫苦狡辯。
“閉嘴!
哪有你說話的份!”
那個蒼老又陰狠的聲音真是毫不講理。
連反駁的話都聽不得。
這人現實生活中到底什麼身份啊?
如此發号施令慣了的,定不是等閑之輩啊!
那我推翻打倒他豈不是難度加大?!
司空了了心中很是煩悶。
“你的小師弟,如何?”
看來,這二人還不知道學院内卧底被調換的情況。
司空了了開始裝糊塗:
“小師弟?
他已經到了,我們相處幾日,我一直等着他跟我傳達信息。
可是,他始終不表态啊!
我怕君上有什麼安排,不敢胡亂作為。
他一直不開口,我也不敢和他對接啊?!”
“什麼?
他一直不開口?
到現在都沒和你對接?”
“是啊,我也奇怪呢。
他為何不與我對接?
而且,對韶老師也不熱烈。
我還想今日來問問君上,這,這小師弟,到底什麼安排?
我又該怎麼做?”
司空了了裝糊塗到底。
“這個歸長策到底怎麼回事?”
那個蒼老的聲音很是生氣,立刻呵斥旁邊:
“你現在就問!
那個歸長策到底在幹什麼?
今日本該前來報到!
為何遲遲沒有他的訊息?”
那個妖娆又年輕的聲音響起:
“是!君上!
我立刻聯系!”
司空了了忍不住插話:
“歸長策?
我小師弟不是叫梁舟嗎?”
“什麼?”
那兩道聲音同時響起!
“梁舟?!
不是叫歸長策嗎?”
“歸長策被柴相宜老師挑走了!
分配給韶汀州老師的是一個叫梁舟的小師弟啊!”
司空了了的話讓二人震驚!
對面瞬間沉默。
而後,暴跳如雷的聲音在耳邊炸雷一樣響起:
“搞錯了!
他們怎麼辦的事?!
交代的不清楚嗎?
人都能安排錯!”
“搞錯了?
我說小師弟怎麼一聲不吭呢。
幸好我什麼都沒敢表露!
什麼都沒敢動!
我一直等着他找我呢。”
司空了了立刻聲明。
“你等着!
我問問什麼情況!”
那個蒼老的聲音暴躁發怒。
切斷了與司空了了的聯系。
她猜測,這兩人應該是與那個歸長策聯系去了。
他們都能安排追雲、逐月以侍女的身份監測司空了了,
必然也有别人看着歸長策!
今日沐休,司空了了必須前來等閑鎮。
估計這個叫歸長策的,也不例外。
在學院的這幾日,歸長策初來乍到,又隔着兩個老師,會有許多事情耽擱他找司空了了。
沐休之日,他要麼向上彙報,要麼聯系司空了了。
一定是有安排的!
絕不會沉寂不做聲。
隻是,不知道,他是哪種?
這邊,司空了了閑坐在這裡,安靜的猜想。
那兩個侍女是端茶倒水,并不多打擾她。
司空了了握着茶杯,并不喝。
隻是在心裡思慮着種種,頗有幾分忐忑的等待着。
實在不知對面什麼情況。
接下來的日子,那個叫歸長策的會給她增添多少麻煩的卧底任務。
打發隔空控制的這二人容易,
一個學院大陣就阻隔了很多麻煩,并提供了很多借口。
但這個歸長策,
同在學院内的卧底,
可是實實在在跟在眼皮子底下的監聽監看!
反卧底的難度直接加大了!
非常不好打發!
可怎麼辦啊?
真是煩惱!
正想着呢,也不知過了多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