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
你要說話算話!
我要是取出來了,
你要依約放了所有人!”
衆人驚訝的看着眼前這個年歲不大的丫頭,竟毫不猶豫的答應了!
隻見司空了了徑直沖向火盆,一腳踢過去。
可惜,火盆太大了,太重了,這一腳,隻是微微晃動。
搖晃幾下後,再次穩穩的立在那裡。
衆人看明白了,司空了了是想将火盆踢翻。
将盆中之火攤到地上後,一是可以迅速看到栗子所在位置,而是可以減少受傷。
不由得贊歎此人機智。
眼見踹不動,隻好用力推翻。
手一放上去,就被燙回來。
好疼!
一股清涼的能量浸潤到受傷的手指,瞬間好轉。
連疤都不留。
司空了了沒有回頭,但她知道,是隊友鄭盈虛!
有她幫忙,她知道,這十九顆栗子,她能一顆不落的全部取出來。
可是,傷可以複原,
疼,卻是避免不了的,
真真實實的疼!
她咬着牙,忍着疼,用力推着火盆。
鄭盈虛身在暗處,不斷用大治療術,
不停地修複司空了了的手指。
手指完好無損,
但,疼,是真真實實的一遍又一遍刺痛司空了了。
她都要疼哭了,終于把這巨大的火盆推翻!
燃燒的柴火傾倒一地。
火苗終于不那麼高了,都貼在地上燃燒。
司空了了迅速瞄準散落在火中各處的栗子。
真的,将手伸向火中,去撿栗子!
旁觀的人都不忍心的轉過頭去,或者閉上眼睛。
司空了了疼的直掉眼淚,
還是堅持一顆一顆的取着栗子。
取到一顆,迅速撈出來,扔到地上,用腳踩滅上面的火苗。
有的栗子藏在柴下面,還需要動手撿柴去翻。
萬幸,有鄭盈虛的大治療術,司空了了才得以真的能火中取栗!
隻是,疼啊!
終于,
“十九顆!
全部取出!”
司空了了在取出最後一顆時,咬牙對着白符喊話。
地上,十九顆從微黑到焦黑的栗子,依次排開。
鄭盈虛的大治療術在暗處一遍又一遍的沖刷司空了了。
清涼之感從指尖鑽入心中,
痛感,終于消失了!
司空了了用袖口掩住指尖,她不想讓太多人發現異常。
所有的雜工,都對眼前這個勇敢又善良的女孩充滿敬佩!
她竟真的做到了,火中取栗!
十九顆,一顆不少!
十九條人命,全都救下來了!
敬佩之下,更是感激、驚異和震撼。
這個術數之力為尊、世家與竹門等級森嚴的世上,
竟真有人拿他們這些毫無術數之力的人的命,當命!
“你竟然真的取出來了?
還是全部?”
白符突然有些怔住。
他不可置信的第一次認真的看向司空了了:
“你為什麼不惜傷了自己也要救他們?
他們毫無術數之力,
是低人一等的!
是廢物!”
“他們不是廢物!
每個人,都是平等的活在這個世上。
就不該有什麼高下之分!”
司空了了目光堅定。
“不可能!
我不接受!
沒有術數之力就是廢物!
就是該死!
我不服!
憑什麼?
憑什麼我因為沒有術數之力,就要被欺負?
他們,他們卻要被你救下來?
若是,若是當初也有人這樣救我!
我怎麼會選擇邪修這條路?
弄出這個,人不人、鬼不鬼的惡心樣子?!”
白符不知回憶起什麼痛苦的事情,突然陷入仇恨和癫狂。
他雙眼猩紅:
“不服!我不服!
憑什麼沒人救我?
卻有人救他們?
不可以!
不可以!
我受的苦,他們都要受一遍才行!”
說完,竟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排利刃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,向那十九人揮去。
來不及反應,也來不及阻止!
那十九人立刻被利刃所傷。
雖不緻命,卻全都血淋淋的,整個大庫,響起刺耳的慘叫!
……
司空了了瞬間暴怒!
她再也忍不下去了!
她一直忍耐的底線,就是不想傷及無辜!
但此刻,她全力以赴的營救下想保全的無辜,依然被邪修違約所傷。
她很失望!
底線已破,
司空了了就再無顧忌了!
此刻的她,已被徹底激怒!
“你大爺的!
敢耍你姑奶奶!”
司空了了直接爆了粗口。
“我是不是完成了約定?
我是不是求你,讓你放過他們?
你是怎麼辦的?
次次不遵守規則,
次次不聽姑奶奶的話!
你不是喜歡掌控别人生死嗎?
好啊!
這回,也真嘗嘗死亡的滋味,
隻有死過的人才有資格說生死大話!
天天讓這個死,那個死的,
今天,你也去死吧!
你這個人渣敗類!
别活了!”
說着,司空了了不顧疼痛,
一把撈起一根熊熊燃燒的柴火,
直奔白符沖去!
白符瞬間吓傻了:
“你想幹什麼?
你居然敢捏着火?
滾開!”
司空了了越是怒極,越是冷靜:
“白符,你該慶幸。
你設了限制術法的大陣,
不然,我有一百種方式弄死你!
而不是現在,隻能捏一根柴火去跟你玩命!”
耳邊的尖叫聲早已消散,司空了了清楚,鄭盈虛出手了。
那十九人性命無憂,此刻也已傷愈。
因為,鄭盈虛的大治療術正不停的沖刷着司空了了捏着火苗的手。
毫發無傷!
但清晰的痛感依然無法消弭,
不斷傳來。
被徹底激怒的司空了了根本不将這痛感放在眼裡,
依然堅定執拗的直沖白符而去!
白符清楚的看到,
眼前這個人,要魚死網破的弄死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