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剛落,
門外便有内侍通傳:
“陛下有旨!”
三人急忙出門聽宣。
“陛下口谕,
殿上虎将軍遠途勞頓,特許休整一夜。
明日辰時兩刻,
帶韶汀州、司空了了,
入勤政殿聽宣!”
三人領旨。
戟平章雖然如今已是學院院長,
但顯然他當年的從軍經曆更讓人敬服,
即便如今卸任軍職,
皇城的人,
上上下下,
仍習慣稱其為将軍。
傳旨的内侍剛走,
就有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,
未見其人,先聞其聲:
“院長、師姐!”
司空了了驚喜回頭:
“院長,是我師弟梁舟!”
隻見門外撲進來一個穿着宮裝常服的梁舟。
司空了了剛有些驚訝,
再看他身後跟着一個曾經見過的老頭,
更是有些瞠目結舌。
那老頭,
她曾見過!
正是當初第一次進入空間手镯的走廊,
悄悄潛入飯堂,
見到的那個在躺椅上打盹的值夜老頭!
已有内侍拜服在地:
“見過六皇子殿下!”
司空了了來不及消化今日這沖擊太多的消息,
剛迷迷糊糊的随着院長向梁舟行禮,
梁舟已撲過來,阻止了院長、師姐、假的韶汀州。
“我們入殿叙話!”
幾人入殿,梁舟揮手,所有内侍盡出殿外。
梁舟身後的老頭關門。
殿内隻留院長戟平章、司空了了、“韶汀州”、梁舟、老頭五個人。
“梁舟,你……
做個自我介紹吧!”
梁舟有些不好意思:
“師姐,并非我有意瞞你。
我真名叫太叔量晝,化名梁舟。
是院長和父皇商量的結果,
讓我隐瞞身份去學院,
補空缺做你的師弟。”
“原來你叫太叔量晝。”
司空了了明白,那時,那兩個反派惡人要空降卧底師弟給他,
正是院長想辦法找梁舟頂了位置,
将那人遠遠調離。
“這麼久了,你是一點風聲不漏啊?
師父他知道嗎?”
面對司空了了的疑問,
梁舟瞥了旁邊的老頭一眼:
“師父前日剛剛知道,比師姐知道的早一點點。”
“哦?”
司空了了注意到旁邊的老頭:
“這位是?”
那老頭亮了一下眼睛,故作高深。
梁舟直接拆穿他:
“這位,是,是師父。”
“師父!”
“副隊!”
假師父鄭盈虛忍不住揶揄韶汀州。
化作老頭模樣的真韶汀州:
“請叫我龐爺爺。
我是六殿下的貼身護衛。”
司空了了恍然大悟:
“所以,梁舟,
你的護衛平時就在飯堂裡假裝做工,
實際是留在學院護衛你?”
梁舟點頭。
“所以,你那次執行任務出發前,
非要去飯堂打包燒雞,
也是要和龐爺爺打招呼嗎?”
“是啊,如果我不打招呼突然消失,他會着急的。”
梁舟沒有否認。
“院長,師父,師姐,鄭姐姐,
我已得了父皇準允,
在聽雨軒備了宴席,
代父皇和母妃給各位接風洗塵!
請吧!”
幾人說說笑笑,便跟着梁舟前去聽雨軒。
聽雨軒是皇宮院内的一處人工湖,
一大片的湖水是引活水流動而成,水質極佳。
種了半湖的荷花,
又在其上蜿蜒而建一道長長的水榭,直達湖心。
而湖心上的水榭盡頭,
有一面積不小的闊亭,
最适合聽雨,
雨打荷葉,納涼乘風,
好一個惬意快活的休閑之地。
故而題名叫“聽雨軒”。
一路水榭蜿蜒,直達聽雨軒。
軒中已有宮娥内侍備好了一桌宴席。
梁舟殷勤招待諸人落座。
驅走所有宮娥内侍,
在聽雨軒設了屏障,
衆人開懷暢飲,大快朵頤。
都是熟人,邊吃邊聊。
司空了了對皇室毫無概念,
梁舟便在旁邊細緻的介紹。
“當今皇室,複姓太叔。
皇帝名叫太叔極,是弟弟。
因為繼承了“不死之身”的天賦,成為皇帝。
他還有一個哥哥,名叫太叔宗,是當朝唯一的老王爺。
太叔極一共七個孩子,一後五妃。
長公主,太叔廟令,生母宸妃。
不在宮中,長年居住在郊外道觀中,偶爾才回來。
二皇子,太叔勢拔,生母敬妃。
在人與精怪的結界駐軍,長年駐守邊境。無诏不回。
三皇子,也就是當今的太子,太叔欽明,生母貴妃。
承襲天賦為“不死之身”,所以立為儲君。
因為本朝有規定,隻有承襲“不死之身”天賦的子女才能成為繼承人。”
梁舟說到這裡,
突然壓低嗓音悄聲說話:
“本來,三哥隻是儲君備選之一。
父皇更看好的,其實是我的長姐,長公主太叔廟令。
長公主天生的雙天賦,
既承襲了父皇的‘不死之身’,又繼承了宸妃娘娘的陣法師天賦。
是父皇最看好的繼承人。
可惜,昔日一場精怪作亂,
長公主“不死之身”被毀,好在營救及時,好歹保住了陣法師的天賦。
不算完全是個不通術數的凡人。
但自此以後,
長公主心灰意冷,
幹脆在郊外道觀開出一片地,長年住在觀中,隻偶爾才回皇宮。
宸妃娘娘不放心長公主,也跟着去陪着她了。
這是太子和長公主共同的忌諱,
如今宮中,沒人敢提及。
我與你們說了,
你們隻在心中明了,不可議論。
無論是被宮中的誰聽見了,都免不了一頓責罰。”
院長對此早就清楚内因外由,并不驚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