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道消息當然有。
你我,不正在園林小道上嗎?”
一個雄渾的聲音從前方迎過來。
“龐爺爺!”
梁舟一喜,撲過去。
龐爺爺慈愛的摟過梁舟。
韶汀州這兩日幻化的模樣就是此人,
早就相識,
帶着司空了了與老人家見禮。
龐老頭回禮。
對着韶汀州點點頭,
看向司空了了,卻老頑童似的故意眨眨眼睛。
司空了了心中一驚:
這老頭的眨眼,顯然是在暗示,早就認識她!
隻是她不自知。
是什麼時候?
心中猛地一跳,
回想起第一次通過手镯的空間走廊在學院内閑逛時,
躍出的第一道門,
是飯堂的燒火房。
當時在躺椅上打盹的守夜老頭,
正是龐爺爺!
難道,就是那個時候,她被這老頭發現了?
他當時,是假意打盹?
“您怎麼來了?”
梁舟問。
龐老頭悄聲與三人送話:
“陛下有密旨,
讓我帶三位,悄悄去勤政殿參加朝會。
跟我來。”
三人立刻噤聲。
由龐爺爺帶着,
在園林内七拐八繞,
從另一個出口,直接去了梁舟寝殿的一間畫室。
這畫室,是屬于梁舟的私人居所,不便打擾。
裡面,有很多梁舟的私藏。
從外人看,
師生一行人來到大内,
院長自随陛下去勤政殿,
韶汀州和司空了了由梁舟帶着回了住所參觀藏畫。
合情合理。
龐老頭帶三人入内,
關好畫室的門。
随即啟開了一個護衛陣法。
不僅畫室的門無法從外面打開,
若有哪個不知分寸的内侍,
無論是故意還是不小心迷路到畫室處,
也是無法用手段探視偷窺的。
三人皆默不作聲,極為配合。
“六殿下,這幅畫的來曆?”
龐爺爺指着一副新收入的《宮廷春曉圖》,詢問梁舟。
“這是前日回來,父皇新賜給我的。”
衆人擡頭望向這幅畫,
畫中是一片春季盎然的宮廷樓閣園林圖。
樓閣林立,庭院分明,
又有一巨大園林,
樹木花草繁茂,
有百花盛開,争奇鬥豔。
仔細一看,
其中院落建築格局,
似乎與這宮廷大内,極為相似。
龐老頭笑了:
“六殿下,
輸入一道術數之力試試。”
梁舟依言照做,
這畫中景緻,竟神奇的動了。
一片流光而過,
畫中景物逐漸消失,
最後,竟隻剩下一個殿宇,
俨然,正是勤政殿。
勤政殿在畫中逐漸向衆人放大、展開、移動,
到最後,
竟然隻展現一間暗格内室。
隻有幾張座椅,再無他物。
這才完成變化,畫面靜止不動。
“這是?”
除了龐老頭,大家都極為震驚。
“走吧,
既是密旨,必然不能出現在衆人面前。
你們要走的路,
自然與他人不同。”
龐老頭示意大家走入畫中。
梁舟:
“龐爺爺,你不和我們一起嗎”
“六殿下,
我是護衛,怎麼能參加朝會?
我會留在畫室等你們。
去吧!”
龐爺爺又補充:
“六殿下,
姝妃娘娘讓我代為轉達,
朝會結束,
你們無需擔憂,
此畫會自動将你們傳送回來。
這幅畫的效用隻有一次。
這次啟用完畢,
十二個時辰後,
此畫會自行銷毀。
讓你不要因此困惑難過。”
梁舟:
“我記下了。
謝謝龐爺爺。”
三人不再多言,依次進入畫中。
待三人全部進入,
這幅畫又再次變幻,
恢複了《宮廷春曉圖》剛看到的樣子,
樓宇庭院園林,春意盎然。
龐老頭搬了把椅子,
坐在畫的旁邊,靜靜守候。
梁舟、司空了了、韶汀州入畫後,
便是進入了一道長長的曲折幽徑,
三人邊走邊聊。
“師父,為何是這種方式讓我們入殿參會?”
“朝會必有朝廷重臣和大内侍從在場,
我們1219小隊本就是機密的存在,
不該被不相關的人得知。
這樣的機密的安排,很有道理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
“梁舟,龐爺爺是什麼人?
陛下為什麼不怕他知道?”
“龐爺爺表面是一直貼身護衛我的長輩。
其實,他和母妃一樣,
都出身自父皇的私人隐衛隊。
隐衛隊的人,
職級高到一定程度,
可以知曉所有的秘密。
所以,龐爺爺知道,也沒什麼奇怪的。”
梁舟複又補充:
“他們的行動,隻聽令于父皇,
不屬于朝廷和大内的任何一個衙門部司管屬。
就連等級最高的殿前司,也無權管轄過問。”
正說着,
幽徑已走到了盡頭,
幾人擡腳間,空間已經變幻。
三人已進入了和畫中一模一樣的,勤政殿暗格内室。
真的入了内室,
三人才發現這處暗格的位置有多絕妙。
隻有幾張椅子。
坐在椅子上,
面前正對着的,
是一堵帶着雕花窗子的牆。
隻有若幹細小的镂空孔洞可以窺探殿内。
殿内光線明亮,
從這些孔洞看過去,清晰明了,一覽無餘。
議事的人還未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