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年不見,
不但沒有絲毫減損,
反而更增了一絲王霸之氣!
不愧是當年的長公主啊!”
……
貴妃殿中。
儀态萬千的貴妃娘娘,
正在提筆作畫。
蘇女官在旁邊,低聲的彙報着。
貴妃面色如常,
手中的筆,卻停了下來。
筆尖上的彩墨,
突兀的掉了一滴,
破壞了原本的畫局。
蘇女官緊張:
“娘娘!”
貴妃依然是平靜的面色,
看了一眼手中停頓的筆,
再瞥一眼筆下,
原本瑰麗的畫卷,
被這突兀的一滴彩墨給毀掉了。
她良久的盯着這幅畫,
半晌,隻說了一句:
“知道了。”
就讓旁邊宮娥收了這幅畫:
“燒了吧。”
有宮娥收拾卷畫。
蘇女官一擺手,
衆宮娥得到示意,
立刻全數離開,并閉了門窗。
隻留二人在殿内。
貴妃娘娘這才狠狠摔了手中的墨筆,
恨恨發怒:
“宸妃也就罷了,
長公主回來幹什麼?!
她不是躲在觀中了此殘生了嗎?
還回這大内做什麼?”
蘇女官擔憂:
“娘娘,長公主,會不會壞咱們的事?”
貴妃狠厲的低聲怒吼:
“怕什麼?
誰也不能阻止我兒的大業!
我隻恨,
當初沒有一下子結果了她的性命!
居然讓她逃出生天?
苟延殘喘到現在!”
蘇女官勸慰道:
“娘娘不必擔心。
太子殿下大位已定,
是誰都撼動不了的!
更何況,
她如今實力大損,
還不如當年!
就算有什麼陰謀詭計,
又能成什麼氣候?”
……
太子府。
聽聞内侍彙報,
太叔欽明一驚起身:
“她回來了?
父皇竟然提前秘密準備了宴飲,
給她接風洗塵?”
旁邊的俞侍衛見狀,
立刻安撫太子:
“殿下。”
太子這才穩了情緒,
坐下:
“是啊,我緊張什麼呢?
我已是太子!
她不過是個尋常公主!
父皇不過是,不過是一時心軟,
心軟她多年不回大内,
這才有這宴席。
哼,
我已是太子,儲君是我!
一頓飯而已,
我怕什麼?”
俞侍衛瞧着太子的樣子,
沒敢再做聲。
心裡卻明白,
即便很多年過去,
長公主之威,
依然給太子留下不小的心理陰影。
……
劃地成河節,
當日。
司空了了和韶汀州,随着梁舟,
在殿前司和巡防司的護衛下,
前往雁飛樓。
皇帝和皇後端坐在龍車上,
在隊首緩緩行駛。
太子緊跟其位,
貴妃和其他妃嫔、皇子、公主依次在後。
内侍宮娥衆多,
整個大内隊伍,浩浩蕩蕩。
雁飛樓早已清空客人,
三樓是皇室位置,
二樓宴請重臣,
一樓,則是其他下屬臣子的坐席,幾乎都是各個世家的年輕子弟。
各層皆有殿前司侍衛護衛。
一衆内侍、宮娥忙忙碌碌的端上各色佳肴、美酒、瓜果,
服侍衆人宴飲。
七公主太叔悅儀統領巡防司,
今日主巡防,
五皇子太叔安行,主戶部,
雁飛樓産業正屬戶部。
一應宴飲、安保事務今日全歸戶部,
他忙得飛起。
二人按臣子的位置,
同其他大臣一樣,
安排在了二樓。
故而,三樓的皇子皇女中,
隻有長公主太叔廟令、太子太叔欽明、
四公主太叔盛心和六皇子梁舟在座。
陪伴着皇帝、皇後、老王爺和一衆後宮妃嫔。
梁舟排行第六,
他座位,按年齡,
就順位排在了三樓的最角落。
司空了了其實更喜歡這個地方,
不引人注意,
反而自在多了。
院長戟平章和左相、右相得到特令,
特在三樓賜座,
陪同在陛下身邊。
因左相糊塗,一個人無法獨立參宴,
陛下特許左相家中派遣晚輩一人随侍。
此人不是别人,
正是司空了了在學院的死對頭,
程和顔!
二人隻是目光交流對視一瞬,
就各自轉過頭,
誰也不理誰。
……
夜幕之下,華燈綻放!
皇帝發令,
劃地成河節盛事,正式開啟!
由兩名水系術師從雁飛樓向兩側,
開始在清空的街道巷陌上,
劃地成河!
流水從地中冒出,湍湍向上,
迅速在舊城街道、小巷上流動開來,
直至從山脈上流到山脈下城郭。
形成兩道瀑布!
因是術數而成的水流,
所以,這河水極為聽話,
隻是在既定範圍内的路中央,
抱團滾成一道兩米寬、兩米高的水柱,
并不會蔓延淹到其他位置。
百姓就站在這滾成一團的水柱兩側,
觸手可及冰涼的水。
而在瀑布盡頭,
也并沒有形成水潭,
而是水到此處,憑空消失。
不知去了哪裡。
兩名術師布河完畢,
便開始調整河水流向。
接下來,有表演的術師,
從山下城郭的東側瀑布盡頭開始施術。
此地為上遊。
從城郭下東側起,
逆流而上入山頂皇城,
途經每一條街道。
在城郭西側瀑布處終止。
第一個,
是一尾錦鯉,
逆流而上,
從山腳下逆流奔向瀑布而上!
衆人大呼:
魚躍龍門了!
錦鯉奮力遊動,
終于躍了上去,
化成一條金色的飛龍,
沖天而上,
飛上整個皇城。
所有人都看的見。
直至停到陛下所在的雁飛樓外,
由陛下在三樓觀景台,
親自施法點撥龍頭,
一聲龍吟!
這龍才一躍入水,
在水柱中,
循着街巷的河道,
歡騰暢遊!
百姓歡呼!
開啟了節日的正式表演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