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來是不能拒絕了,河令卓心想。
“越越,你先回家,把我早上留的飯菜熱一熱。”河令卓拍了拍小綠人的書包。
小綠人沒動,咬着下嘴唇看他。
“沒事,你也......”金于詣想說,你也留下來一起吃吧,可話還沒說完,就被打斷了。
“快點的。”河令卓有些不耐煩,微微皺眉。
小姑娘害怕地縮了縮脖子,禮貌地和金于詣道了别,一步三回頭地走了。
金于詣感覺自己在虐待兒童。
“哎,她還是長身體的時候吧,偶爾吃點......”金于詣環顧一圈,壓低聲音道:“‘垃圾食品’,應該不要緊。”
總不能光饞人吧。
“沒事兒,她不缺營養,純粹饞的,吃了一次就想每天吃了。”
金于詣後知後覺,猛地擡頭:“你倆住一起啊。”
啊?
小綠人和河令卓?同居?
一個十九,一個十五,很刑啊。
金于詣掩飾住眼底的震驚。
“啊,不然呢。”親妹妹不住一起,還能住哪。
河令卓覺得他未免太莫名其妙,一驚一乍。
錢冰不是已經和他說過了嗎?
一旁偷聽秘聞的颠勺大爺一個手抖,把飯撒了出來,燙的他嗷嗷直叫。
“同桌......”金于詣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,艱難開口。
河令卓:“?”
“同桌,抛開道德不談,這樣是違法的。”金于詣摳手指:“額,要不你還是遵守一下法律?”
金于詣看起來尴尬又無所适從。
他活了十七年了,還沒在現實生活中見過這麼抓馬的事情。
河令卓這才反應過來,一臉菜色地看着他,把此人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拿下:“我和我有血緣關系的妹妹住在一起,有什麼問題嗎?”
“你妹妹不是還在喝奶嗎?”
短短三分鐘,竟讓人無言數次。
“牛奶不是奶嗎?”河令卓反問他:“在你眼裡,三鹿奶粉才算奶制品?”
怪不得他總覺得小綠人和河令卓長得有幾分相似,原來不是空穴來風。
金于詣閉了閉眼,随即擡頭四十五度仰望天空,剛正不阿地說:“這真是個天大的烏龍啊。”
河令卓心裡煩:“沒事我就走了,再和你待一會得被叫去喝茶了。”
“别。”金于詣急忙揪住他的書包帶子:“我請你吃飯賠罪,想吃什麼都行。”
河令卓看他一臉無辜的神情,歎了口氣。
真是敗給他了。
“你要吃什麼?”河令卓甕聲甕氣。
金于詣眨了眨眼,随便伸手指了一家。
“挺會選的。”河令卓忍不住笑出聲。
金于詣定睛一看,他指了一家炒飯店,招牌上寫着“重生之我在x市賣炒飯”,字體五彩,排版招搖。
金于詣:“......”
硬着頭皮走上前,他小聲地在河令卓耳邊詢問:“哪個......好吃點啊。”
其實他想問的是哪個健康點。
“你不挑嘴吧。”
金于詣搖搖頭,站在河令卓身後,看起來還挺乖巧。
“要一份蛋炒飯,火腿腸換成雞蛋,不放油和鹽。”
“哦,好的,那邊坐着。”攤主也是個年輕人,本來想發幾句牢騷,看見兩人都背着書包,最終也沒說什麼。
小攤旁邊支了幾張桌子,折疊的那種,椅子也是矮矮的塑料凳,金于詣坐下去的時候差點摔跤。
這種桌椅都是攤主自帶的,不能像店裡那樣,客人随走随打掃,多少會慢一拍。
河令卓抽出桌上的紙巾,慢條斯理的把桌上的油污都擦去了。
“為什麼不放油和鹽?”金于詣把書包放在桌上。
“鐵鍋裡會留存不少油,蛋炒飯也不會隻放鹽這一種調料,還會放味精和醬油,鹽分足夠了。”
金于詣沒完全聽懂,還是點點頭。
“你還想吃什麼?”
“罐罐烤奶和提拉米蘇。”河令卓指了指旁邊的小攤。
“好,要給小綠......你妹妹帶一份嗎?”
“不用,都吃挑嘴了。”河令卓無奈:“就是吃多了垃圾食品,才長不高。”
金于詣老實地把烤奶和提拉米蘇買來,原來河令卓喜歡吃甜的。
甯江一中小校霸私下糖奶都來,反差萌都夠寫一期同人文了。
回來的時候,河令卓已經點上了煙,他一邊低頭皺眉回消息,一邊咬着煙嘴,在半透不透的月光下有一種桀骜不馴的,專屬成年男性的帥氣和落寞。
卻又與他單薄的少年身闆截然相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