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你做得飯特别好吃。”金于詣感到惋惜。
時間過得太快了。
“是嗎?”河令卓笑了一下。
他看見他的眼光中含着笑意,每一寸肌膚,所有的五官都在對金于詣釋放笑意。
有一個強烈的念頭:隻做同桌會覺得可惜嗎?
河令卓有一雙漂亮的,眼尾上揚的眼睛,高度和長度,哪怕是傾斜的角度都和他的五官配合得完美。鼻子不是完全的直筆,鼻峰微微有弧度,嘴巴是那樣的誘人,泛着一點點吃過飯水潤的油光,整體動線都是微微上揚的。
少了初次見面時候的頹廢和傷口,多了金于詣所能看見的溫柔,連帶着他的五官都沒這麼淩厲了,這是一種更加緻命、别樣的吸引力。
如果說男孩像媽媽,河令卓的母親該是一位多麼漂亮的美人。
有機會的話,真想看看她的照片。
金于詣再一次意識到,他的同桌真的很好看,可說好看有點平庸,說傾國傾城又有些矯揉造作了,該怎麼去形容河令卓這個特殊的存在呢?
他喜歡他外表之下看似毫不在乎的柔軟細膩,喜歡他吊兒郎當下的責任感,他喜歡他。
而河令卓才十八歲,多麼珍貴的性格、臉龐。
金于詣有一個念頭,河令卓應該去大學,他應該去更廣闊的世界,而不是在我的世界中建模隻選蕪桦路。
他不屬于那個不知名的小區,不屬于三中,甚至不屬于金于詣,他是這個世界的饋贈,應該回禮于世界。
就是喜歡男人,也得配上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男人。
他不該被錢這個數字困住。
他應該去山川河海,應該去沒人去過的地方,開屬于自己的展覽,這才是他應該有的人生。
在意識到這個念頭之後,下午的考試差點難以集中注意力。
一打鈴,他就氣喘籲籲地爬樓梯到肖至義的辦公室,不管怎麼樣他要做出這個決定。
“肖老師,我打算輔導河令卓的學習。”我想為他負責,無論有沒有獎勵作為前提。
“真的?我還以為你不打算答應了呢,來,喘口氣。”肖至義給金于詣倒了杯水。
“還來得及嗎?”金于詣有些忐忑。
“當然了。”肖至義笑着說:“其實我很開心,不管你是為了什麼答應的,我都很欣慰。”
肖至義知道,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真正幫到河令卓,他和張煥能做的不過是救他一次,同理來說,金于詣也不能幫到河令卓,真正能幫助他的是他自己,他得自己有想要好的意識。
而金于詣作為同齡人,作為河令卓的朋友,在這方面能給他的啟發遠比老師多得多,這才是肖至義提出這個提議背後的意思。
“但是,河令卓答應了嗎?”
“他答應了,雖然隻是口頭的。”金于詣喝掉紙杯一半的水,感覺冷靜多了。
“至少答應了,答應了就好,答應了是最好的。”肖至義掩飾不住的開心。
“但最重要的一點是,不要影響你的學習成績。”兩個辦公桌之外傳來屬于大公雞的獨特尖細嗓音。
原來他也在。
“老師放心,不會的。”
“最好是吧,你要是後悔了随時找我。”李木根拿着整理過的教案路過肖至義的辦公桌:“不要撿了芝麻丢了西瓜,肖老師你也是的,學校不是慈善機構,學生更不是慈善機構中的一員,三班的平均分是很高,但也少做些沒用的事情,否則一個好都得不到。”
這話說得就有些難聽了,作為年級主任來講這話更不合适。
金于詣忍不住微微皺眉。
“李老師,教書育人怎麼是沒用的事情呢?學生好了我們才是真的好,這個尺度我會把握的……”肖至義有些尴尬又苦口婆心。
“好好好,你看着辦吧。”眼見句子有着無限延長的趨勢,李木根趕忙打斷。
肖至義此人,出了名的啰嗦。
一般年級開會的時候,都是年級組長說,班主任、任課老師記着,提出建議。
但高三年級的會議一般是肖至義說,肖至義提出問題,李木根解答。
本來和他一個辦公室就夠倒黴的,就不該多嘴,李木根忙不疊抱着教案跑了。
金于詣繼續剛才沒講完的話:“按照我的計劃來,期末的時候他就可以從最後一個考場到第九考場,經過一個寒假的複習,可以到七八考場,在高考之前跳到五六考場還是沒問題的。”
“10”反正也是墊底,不會更差了,這就意味着他的進步空間很大。
“行,你不用說了,也不用按照你的計劃來,我不想給你壓力,李老師呢,說得也沒錯,再怎麼幫助河令卓,更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成績,就算他不進步也沒關系,隻要盡你所能就好了。”
金于詣能明白肖至義的意思。
不過比起這個,更複雜冗長的是,怎麼勸說河令卓認真學習呢?
這的确是一個值得研究的問題,河令卓太特殊,恐吓學習法——不讀書會過得很辛苦,沒有用;苦口婆心法,已經嘗試過;氛圍帶動法,參考金于詣本人學習這麼認真,要是有用的話早奏效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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