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謝謝你啊,我打算放棄律師這一條路了,我要學金融。”河令越鄭重其事。
“不是做了金融行業就一定會有錢的,賺錢不犯法也很重要,建議你先學法律。”
河令卓點頭如搗蒜,金于詣感覺現在無論他說什麼她都會瘋狂點頭。
“有情況了電話手表聯系你。”
其實金于詣也想過匿名資助這可能,但是想了想根本沒可能。
資助人是從哪知道的情況,剛剛好給了一筆他需要的金額呢?
偷偷替他報名資助項目然後轉賬,大概率會被絕交。
河令卓身邊最有錢的人應該就是他了,用腳指頭也能想到吧。
而且金于詣根本經不起問,一旦河令卓懷疑到他頭上了,他還得如實說出來。
因為他不會去撒謊。
至少對待身邊的人,他覺得重要的人,他不會用謊言去傷害他,哪怕是善意的。
因為謊言終究會被發現,而金于詣抱着想和他多待會的貪心。
送走河令越之後就是忐忑。
河令越的話把他來回了現實,走到了這一步,他似乎必須面對他的心意。
于是他站在陽台,把作業放在一邊,關上燈,借着窗外微弱的萬家燈火,看着河令卓房間的窗口,撥通了劉逸塵的電話。
“喂?”
“嗯。”
他把這件事和劉逸塵複述了一遍。
不出所料,對面靜默了一陣。
“你真的喜歡他,喜歡到需要付出金錢?即使你們兩個之間什麼都不是?”
“怎麼說呢……”金于詣的聲音很平靜:“不止,很複雜,不止很喜歡他,還以朋友的身份希望他過得好。”
“你認清了自己的心意,你爸媽那怎麼交代?”劉逸塵不得不提醒他。
“交代不了。”這是實話。
本來沒有蔣千千這一腳的話,他可以一直拖延到畢業,但也沒幾年了,有合适的人遲早要結婚的。
“你可以叛逆,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一些決定,不過這恐怕超過了你爸媽的承受範圍了。”
這都不算叛逆,是反了天了。
“不過聽說,有協議結婚的……”
協議結婚生孩子留後,然後各過各的。
“劉逸塵,不行。”金于詣感覺自己也想來一根了。
“那你就必須做一個取舍,或者抗争。”
“……你之前不是說順其自然嗎?”
“我沒想你認真到了這個程度,你想和他談戀愛嗎?”
劉逸塵知道他對感情認真,但他一直以為金于詣在感情裡挺慫的,甚至認為他根本不會去表白,大概率不會有個結果,事實證明他猜對了一半。
沒想到這次居然還涉及到了金錢,金錢和感情肯定是交織的,至少不能完全分開。
“八字都沒一撇呢,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麼想法,也不知道該怎麼做,唯一肯定的是我一定要幫他。”
頭疼啊。
轉學來之前怎麼沒想到這麼複雜。
“最近你就不要來了,我爸媽肯定會讓你勸我,問我最近的情況,還是避避嫌吧。”
“……這不要緊,你的偏頭疼不能停止治療。”
“我會直接說我拒絕你來的。”
夾在中間誰都不好受,要是老爸怒其不争,大手一揮把人換了就更複雜了。
挂了電話之後,金于詣看着電腦桌上的搖滾布丁狗發了一會戴,然後歎了口氣捏了捏太陽穴。
“布丁狗,我要怎麼做呢?”
像河令卓那樣潇灑的做決定為什麼就這麼難呢。
大不了嗑一點勞拉西泮片變傻吧。
煩。
這時,手機響了。
居然是河令越打來的。
這是有情況了?
金于詣一秒不敢耽擱,一個健步抓住手機接通:“喂。”
“你果然和她存了電話。”
是河令卓的聲音,和平常沒兩樣。
雖然沒做錯什麼事情,但金于詣總有一種完蛋了的錯覺。
“怎麼了?”他裝傻。
“沒什麼,确認是不是佛祖座下散财童子,明天見面學校說。”
“先告訴你,我拒絕。”河令卓補充道。
“明天聊。”
挂了電話後,感覺松了口氣,聽聲音至少沒到直接絕交的程度。
反正本來的計劃就是,先和河令越聊,再和河令卓坦白的。
金于詣噴了一點橘子香水在被子上。
離開了河令越沒有清新安神的效果了,甚至覺得有點脂粉味。
他垂下眼簾。
或許不是喜歡橘子,他不喜歡這個水果,是喜歡衣服上總散發着橘子清香的那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