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想回家。”河令越在老小區門口的香樟樹下蹲着鬧脾氣。
“為什麼?”金于詣有些無奈。
河令越雖然看着很聰明,但内在還是小孩子,經曆的還不夠多。
“我要吃果凍。”河令越哭喪着嗓子。
“我給你買,買完了回家,行嗎?”
“我還想去遊戲廳玩,我作業寫完了哦。”河令越得寸進尺。
“不行,你得回家。我還得給你哥發消息說你到家了才行。”
“他晚上又不回家,看不到的。”
“他晚上都不回家去工作了,這麼辛苦了,你就别玩了,理解他一下行不行?”
第二天還要上課呢。
“啊啊啊啊,你看我的眼睛,都腫了。”河令越找了個光亮的地方,指着自己的雙眼。
“像青蛙。”金于詣實話實說。
河令越:“……”
“今天不行,今天作業很多。”金于詣歎氣,他剛剛才解釋清楚自己為什麼沒有坐上趙叔的車回家。
“你不是給我買了卡,我可以自己去玩。”
“不行,太危險了,這樣吧,星期五我帶你去玩,前提是河令卓沒休息的話,偷偷的。”
“行,一言為定啊。”
“一言為定,還有果凍别說是我買的啊。”
金于詣去旁邊的超市買了所有口味的喜之郎果凍,河令卓一下就原諒了他。
“哥哥,你真的好有錢,你真的有二十萬嗎?”河令越迫不及待拆開一盒橘子味的果凍開始吸溜。
“有。”
金于詣點開了一家手機銀行的一張銀行卡,那張卡專門是為了給河令卓轉賬存的錢。
正正好好是二十萬整,一分不多一分不少。
他把手機拿給河令越看。
河令越吸溜果凍的動作停住了,呆呆地數着:“個十百千萬十萬……”
好多個零啊。
“這下相信了吧,以後你有喜歡的可以和我說,我買給你,前提是不能被你哥發現。”金于詣有點小得意。
這句話一出,在河令越心裡兩人已建成深厚的革命友誼。
這哪是金于詣,這是他親哥啊。
“可是,”河令越還有一個問題搞不懂:“你到底為什麼要幫我們啊?除了你喜歡我哥根本找不到别的答案。”
說對了一半。
“别想那麼複雜,你就理解為供需關系好了,我需要他給我回報,所以以我有的資源作為交換換取他能給我的資源,實現這些的前提是他先考上大學。”
“是畫畫嗎?”
“沒錯。”
其實一開始沒想這麼複雜,這是為了套上一個合理的解釋硬生生想出來的更合理的解釋。
他壓根不需要回報,人生就是需要做點慈善,哪怕他知道河令卓會發展的很好。
河令越對于這方面有點懵懵懂懂。
“和我講講吧,昨晚發生了什麼?”這樣他才能更好的找出河令卓擔心的部分,再把它解決掉。
提到這個,河令越就來氣:“他罵了我一頓,說天上不會掉餡餅,還說我頭腦簡單四肢更不發達,還說不能拿你的東西。”
這麼說可以理解,主要是事發突然,數額也不小了。
誰也沒想到金于詣有這麼多錢吧。
“然後呢?”
“然後我就說我都知道了,你是為了我才不肯學習的,他更生氣了,我就摔了門睡覺去了。”河令越撇撇嘴。
她也是踩雷高手,什麼不興說就說什麼,分不清她是有意還是無意的。
金于詣:“……”
“我會去勸他的,你也别惹他生氣了,他最在意的人就是你了,你也幫我說說。”
不過肯定是越快越好,因為高考在即了,就在明年六月份。
但這件事偏偏還急不得,得留時間給河令卓慢慢去想。
河令越低頭:“我都知道,我問他是不是一直打算待在蕪桦路和這個便利店,他說為什麼不。”
這讓她在已知前提下更難以接受了。
金于詣又何嘗不知道,所以才想拉他一把。
“乖,回去吧。”金于詣摸了摸她的腦袋。
“阿嚏。”她打了個噴嚏。
立冬過後,早晚的溫差也太大了。
金于詣把校服脫給她:“你披着回去吧。”
“你現在還穿短袖?太吓人了吧?”
确實冷得吓人,金于詣是小跑着回去的。
最後的外套也不過是加薄絨的。
要買衣服顯然是去市中心更合适,但是就怕碰見老媽認識的額銷售。
那就尴尬了。
吃了一片勞拉西泮片,思來想去之下還是決定先把作業寫完,買衣服延後,大不了買包感冒靈算了。
好像是從這個星期開始的,回家作業也悄悄變多了。
金于詣已經算是寫作業速度很快、知識點掌握熟練的了,可就這白花花的一疊卷子,手寫也需要一段時間。
畢竟馬上要期末了。
這場考試至關重要。
金于詣認為,維持良好成績也是建立持續信心的重要方法,時間久了之後你的潛意識就會認為我就該是這個分數,努努力還可以考得更好,所以他從不在考試的最後關頭臨時抱佛腳。
十點零幾分,他甩了甩酸痛的手,總算結束了今天的任務。
九點多的時候冷酷無情的殺手微信給他來了一條消息。
冷酷無情的殺手:作業答案拍我下。
jyy:從今天開始不提供了,我是你的負責人。
冷酷無情的殺手:我沒答應你。
jyy:是答應肖至義的五好青年。
關于他的承諾可太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