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樣,我給你簡單的講一講U3的内容,你的正确率就能翻倍。”
接下來的時間,金于詣沒有講題目,而是翻開書本解釋一些詞彙的含義和發音,以及單元主旨。
這樣講下來,河令卓居然真的寫出了幾題。
但是他已經很久沒認真學習了,過程中還是難以集中注意力,他知道,得先找回學習的狀态。
可這反而是更難的,短短幾分鐘内,河令卓想放棄的念頭出現了三次,晚上正是人多的時候,客人找他買東西找貨物的次數有三次。
現實條件讓他很難集中。
而且這樣是很浪費時間的。
金于詣看着他的側臉,傷口尤為明顯,像一根鈍針一樣在撓着他的心。
所以勉勉強強寫完英語作業之後,河令卓就放棄了。
還真是,努力百分之五,金于詣無法。
隻能慢慢來。
“你要吃飯嗎?”金于詣輕微伸了個懶腰,感覺有些疲憊。
“嗯,随便吃點。”
“我們去對面吃馄饨吧。”
“我在上班呢。”河令卓正奮筆疾書抄個起勁。
“我給你打包回來。”
“有我的嗎?”衛華被小馄饨的香氣饞的咽了口口水。
“你不是吃過了?”金于詣疑惑。
“這題是什麼意思啊。”錢冰提問。
金于詣看了一眼題目:“在第三單元,移民社會的多元文化那。”
錢冰等着他繼續講題,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。
“我以為你也會給我講一下這個單元的知識點呢。”錢冰梗了一下。
“你可以自己翻的。”金于詣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偏心。
此刻,錢冰和衛華的腦海裡不約而同的升起一個念頭:他倆有私情?
錢冰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,又看了河令卓一眼,決定還是相信這個世界上的直男多。
幫他們複習知識點的過程也是查漏補缺,但進度終歸會被拉慢,特别是他們三個說是要學習,其實吊兒郎當的隻認真了一半的時間。
出了便利店的時候才真的感覺到了晝夜溫差,看了眼時間,比平時寫完作業晚了半個小時,還好,也沒有耽擱很久。
十點左右,街上還是燈火通明,但人明顯少了很多,寒意徹骨。
哈出一口氣已經能隐隐看見它是白色的。
衛華是打車回家,今天結束了之後,錢冰依然感覺沒什麼進展。
她對金于詣說:“會開玩笑,會和我說話,但總感覺哪裡不對勁。”
是和以往差不多,但那股尴尬的感覺一直在蔓延。
金于詣歎了口氣:“你知道河令卓臉上的傷口怎麼回事嗎?”
“這我還真不知道,”錢冰愣了下:“我以為你知道,還打算問問你呢。”
那很可能不是江岩,心中的設想确定了一分。
“你先走吧。”金于詣沖着她揮揮手。
“你去幹嘛?我們不順路嗎?”
“回趟便利店——”他的聲音被寒風吞散。
“你回來幹什麼?”河令卓擡頭錯愕。
“衣服給你,外面很冷。”金于詣把外套脫下來:“你下班那會應該是早晨最冷的時候。”
“那你怎麼辦?”
“我現在還好。”
“走了。”金于詣沖他揮揮手。
好不容易,河令卓有了一些肯學的心思,外在幹擾卻比想象中的多,要是他能辭職就好了。
辭職的前提是他能接受這筆錢。
頂着寒風回到家之後,金于詣給Peter發了一條消息。
我的号碼:事情已經解決了?
Peter:是的。
我的号碼:你确定嗎?
Peter:我看那人挺慫的,應該不會有意外,怎麼了嗎?
那就奇怪了,河令卓身上的傷到底來自哪裡,還每次都挑着臉動手,金于詣百思不得其解。
看來考完試必須去看一眼了。
隔壁小區的哭鬧聲打斷了他的思緒,他向着陽台外看去。
為什麼總有小孩在哭?還是小女孩,哪家家長這麼狠心,得調皮到什麼程度才會這麼教訓。
這個位置也太吵了,要不是正對着河令卓房間的窗戶,金于詣都想搬家了。
時間猶如沙漏流走,這些天,金于詣給他們過了一遍所有的知識重點和考點。
“真的會考這個嗎?靠譜嗎?”錢冰半信半疑。
“沒有大量實驗樣本支撐結果,不過上次我和申葉霜押對了,這次也是和她讨論出來的,背一背總沒錯,指不定什麼時候會考。”
金于詣甚至還為輔導河令卓知識點擠出了零碎的時間,把所有章節的重點,講了什麼都給他粗略的過了一遍。
也怪錢冰想一出是一出,非要考前一個星期才複習。
他這個雙休日都沒回家,利用雙休日的時間給他補了課,好處就是吃了好幾頓河令卓做得飯菜。
但終究是時間緊湊,不知道他聽進去了多少。
“明天想吃什麼?”河令卓正蹲着整理貨架,而金于詣正看着他整理。
“什麼?”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。
“明天要考試了啊,你想吃什麼,我給你做。”
“隻要是你做的,我都吃,我沒忌口。”
河令卓在給一排牛奶換位置,金于詣順着他的旁邊蹲下,幫他把牛奶換了過去。
指尖摩擦輕觸,喜歡、愛欲,往往就是在這種時候點燃的。
心和心就在這樣的日常相處中,更貼近了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