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荒唐。
從顧崇風身上下來時,我的雙腿顫抖無比。顧崇風冷眼看着我跪倒在地,聲音帶着譏諷:“陛下倒還真是饑不擇食,連我一介莽夫也不放過。”
他的聲音太過低沉,我隻覺心中一陣悸動,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欲念明明才剛平息,便因為他普通的一句話刹那間卷起千層浪。
外袍被勉強披上清瘦的肩膀,我轉頭居高臨下地看着他,“你懂什麼?”
胸膛的疤無所遁形,顧崇風似乎是皺了皺眉,原本準備說出口的話竟被他生生咽下了肚。感受到他遲疑不定的目光,我哼笑一聲,忽地起了壞心,便順勢側坐在他的大腿上,攥住他的手腕,朝着自己的胸口探去。
疤痕與手心親密接觸,外衫滑下臂彎,又露出手臂上坑坑窪窪的舊傷。
顧崇風眼眸一顫。
我輕歎一聲,攥着他的手腕在自己胸膛上撫摸半晌,直到他終于反應過來,想抽離手腕時,我才仰頭笑吟吟地看着他,喟歎一聲道:“将軍可曾将這些疤看清楚了?”
“得看清楚呢。”
“畢竟——每條疤都和沈叢钰脫不了幹系呢。”
顧崇風低下頭看着我,嘴唇微顫似是想問些什麼,但不用他開口,我也能猜到他會問些什麼。
無非是關于沈叢钰的種種。
我從來不願多解釋,畢竟說了也沒人信。
顧崇風自然也不例外。
四目相對的瞬間,為了徹底殺掉那個我厭惡了十八年的名字,我便就着顧崇風低頭的動作,順勢擡頭吻了上去,堵住了他呼之欲出的所有話。
鎖鍊掃過胸膛。
顧崇風被我親吻半晌後才忽地想起來要掙紮,然而我又豈能遂了他的意。脖頸上的鎖鍊被我牢牢攥在手心,顧崇風掙紮不得,便隻能借着與我腰際接觸的瞬間,在上面狠狠落下幾道泛紅的指痕 。
唇齒交纏。
他狠狠咬開我的舌尖,我能感受到鮮血瞬間在口腔中漫開的濃厚鐵鏽味。
但我卻不願松口。
呵……還是不願麼?
可我沈淮偏愛勉強。
我眸色一暗,又加緊了手上的力度。
痛?我沈淮才不怕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