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憑借模糊的記憶從櫃子中抽出了一本早已被翻爛的書頁,直覺告訴我這裡一定放着對我很重要的東西。
我果然翻到了。
泛黃的樹葉被我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,我拿給他看,臉上揚起了一個笑容,“這是他給我的信物呢。”
男人愣了,許久後才顫抖着嘴唇問我:“你、你一直收着?”
“那當然了。”
“可他隻是随手摘了片樹葉。”
“不是的。”我認真回他:“他摘的是宮裡最漂亮的花的葉子,他沒有糊弄我的。”
男人聽完,眼眶發着紅,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。見狀,我趕緊踮起腳擦擦他的眼睛,焦急道:“你、你不要哭呀,是我說錯了什麼嗎?”
男人紅着眼睛看向我,“沈淮,是我對不起你。”
我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,“你是誰呀?你什麼也沒做錯啊,不用跟我道歉的。”
其實即使做錯了也不用和我道歉的。
因為壓根就沒有人在意我。
我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變得輕快起來:“沒事的,你不要哭了,即使你做錯了什麼,我也不會生氣的。”
“你已經對我很好了。”我又補了一句,真誠笑道:“我在這裡吃得飽穿得暖,已經很幸福啦。”
他紅着眼睛不說話,我猶豫半晌,學着瘋女人偶爾會對我用的姿勢,将他攬入了懷中,輕輕拍着他的背,說:“不哭。”
他卻哭得愈發厲害。
我很不解他為什麼會這樣,因為即使瘋女人再怎麼折磨我,隻要用這個姿勢将我攬入懷中哄一會兒,我就會立馬平靜下來。
為什麼對他就沒有用了呢。
我不知道。
最後他又走了,這次也一如既往,什麼話也沒留。
我在殿中坐了許久,忽覺困意襲來,便又褪去鞋襪上了榻,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