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說出來的那一刻,楚南蕭大概是震驚的。
他沒想到,面前的這個人,表面上看起來正正經經,斯斯文文的,但是說話的時候卻一點都不客氣。
他用手攥着面前的茶杯,攥了有半天,才勉強操着臉上的笑意,看人面前的沈聽瀾,說道:“沈公子還是不要開玩笑得好,怎麼可能說喜歡男人就喜歡男人,你連女子都沒接觸過,就輕而易舉地說自己喜歡男人了,沈公子怕不是在拿我開涮?”
沈聽瀾挑了挑眉,嘴角帶着不可一世的嘲諷與冷意。
他望着面前的人,說了一句:“我又沒說我必須要喜歡男人,我隻不過是告知與你而已,況且,楚公子不明真相的情況下,還是不要輕易揣測我的内心為好,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男人還是女人?你怎麼知道我喜歡老的還是少的?你怎麼就知道我喜歡這個還是喜歡那個?楚公子還是管好自己為妙,不然鬧出些許的笑話,可就不是沈某人說了算的。”
“況且楚公子是不是太單純了一些?我說我喜歡什麼,你就認為我喜歡什麼,那我說我喜歡你,你豈不是要和我私定終身了?楚公子,難不成你在大漠的時候打仗也是被人家耍得團團轉的嗎?我是不信楚公子在大漠的時候隻是個纨绔子,從來都是在泥坑裡滾泥巴的,能在大漠活下來的人,要說沒有幾分本事,沈某人是不信的,隻不過有的人異想天開,總覺得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,有人覺得不會發生罷了,況且你隻是一個16歲的少年,他們自然覺得你不可能怎麼樣怎麼樣,但是他們說你不能怎麼樣,你自己就不能怎麼樣了嗎?”
他擡眸望着楚南蕭,繼續道:“這兩天你隻在外面溜達着,你是真把自己當成這皇城中的一抹污泥,還是把自己當成了纨绔子弟中的典型了?楚南蕭,我沈聽瀾即使是在皇城之中,大門不出,二門不邁,但我也不是個傻子,很多事情我心裡通透着呢,别再試探我的底線,不然的話,楚公子,我們兩個人的合作就到此為止吧。”
楚南蕭被他這樣一說,猛地回過神兒來,轉過頭,聽着耳畔是别人胡言亂語,甚至是有點猥瑣的笑意。
他轉過頭去,看着幾個嘴角還沒收起來的人,挑了挑眉,越發沒個正形。
他用力攬住沈聽瀾的脖子,說道:“沈少卿胡說八道些什麼呢?隻是問一句話而已,沈少卿就左顧而言他的,何苦呢?與你一起,那麼對楚某人确實不公了,不過,沈公子還是不要為難楚某人的好,楚某人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近衛而已,比不得你們,你非要這樣,那麼我隻能,說沈公子,我們兩個人的梁子就此結下。”
沈聽瀾聽罷,又搖開他的胳膊,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衣服,然後道:“别動手動腳的,好好走路,你一個世家公主坐沒坐相?站沒站相的,簡直是侮辱你這個身份,到底哪塊兒發生了事情?”
楚南蕭看着他這樣,心裡明白,他到底是沒有被人通知過要怎麼做。
所以他雙手背到腦後,仰頭直起腰闆兒,望着前方,說了一句:“村民家裡出了點事情,家裡被強盜給偷了,我們這時候要去,不過,我倒是有點心疼沈少卿的胳膊腿到底行不行?我你什麼都不會,又要……”
調戲完又道:“再别到時候再把你給抓了,可别怪我沒提醒你。”
沈聽瀾擡起頭來,看着他那樣,說了一句:“二公子還是管好自己就好,我自有自保的能力,别到時候出了問題,二公子又要吃不了兜着走了。”
這兩個小子看似劍拔弩張,實則打情罵俏的聲音就這樣傳進每個人的耳朵裡。
身後人都在竊竊私語,但并沒有太大聲。
他們不敢貼臉開大,質感隻敢背後嘀嘀咕咕,胡言亂語。
他們雖然是老師,楚南蕭剛剛第一天,也隻是進軍的一個小統領。
但是說句實在話,楚家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觑,他們可不敢觸黴頭。
楚家這麼多年,在大漠一直挂着北方蒼狼的名聲,也不是人人都敢惹的。
況且在北方大漠那一片,很多人根本不敢跟楚家有過多的接觸,他們也很害怕出北漠蒼狼。
所以當時他被沈年壓着打的時候,衆人隻覺得晦氣。
所以自楚南蕭回來,很多人都在猜測,楚停瀾和沈聽瀾如果遇到一起的話會不會打起來。
但是現在看來,不是他們想的那樣,才反倒是讓他們覺得有自己哪裡不太對勁。
怎麼總感覺他們兩個人也有小夫妻的感覺了。
他們兩個人見面就掐 ,不把别人放在眼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