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玄帝接到消息的時候,張校尉他們已經準備回來了。
他坐在養心殿的龍椅之上,聽着旁邊盧忠站着回話,語氣擔憂,又有些義憤填膺。
他嘴角帶着笑意,挑着眉,臉上一貫的雲淡風輕。
“他們真的去了蓮花村,也真的找到了那一家,然後知道了那家人是被朕所派去的人帶走的?”
盧忠抿了抿唇,看得出來陛下似乎是有點不高興。
他嘴角雖然帶笑,但明顯的感覺得出來靖玄帝是生氣了。
所以他腰更彎,低下頭,不敢看面前的靖玄帝。
“是,那邊已經查到,是近衛小旗程遠所做的,而程遠平日裡就在您身邊,他們一定會懷疑的,所以陛下如今該怎麼辦?競”
靖玄帝用指點着自己的額頭,想了想,道:“程遠最近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出現在皇城裡,可有他的蹤迹?”
盧忠也是懵了,搖了搖頭,說道:“陛下,這就是最奇怪的一點,程遠走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,雖然平日裡有人報備,他一直出現在那裡的地方,可是無論老奴如何查找,都發現那邊的人跟不上,無論如何派人去尋找,那邊的人也是一點的消息都沒有,所以陛下,老奴嚴重懷疑那邊的人是出了事情,隻不過一直有人在冒充着程遠的名義,然後假扮程遠幹的事情,當然也不排除程遠背叛了您這種假設,但是這種概率少之又少,微乎其微,畢竟程遠的年邁的老母還在您這邊兒,他是最孝順的一個人,村子裡的人都說他很孝順他的爹娘,而他爹早年去世,他娘辛辛苦苦将他拉扯大,他不會做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,所以老奴懷疑是有人借用了程遠的身份啊,去做了一些壞事情,但是因為程遠一直不出現,所以就有人覺得是您做的。”
靖玄帝笑了說道:“即使朕說程遠死,但是依然不會有人相信,他們依然會覺得是朕做的壞事情,所以盧忠你說這事兒該怎麼辦。”
盧忠愣了一下,看這面前突然間開始理智起來的靖玄帝,想了想說道:“要不老奴找兩個替罪的人?程遠那邊一直沒消息,總不可能将這事兒完全推到您身上,如果這是真的與您有關系,那老奴也就不說什麼了,可是這事兒本就與您無關,您不可以公然認下這個罪,否則的話,您公報私仇的名稱可就落下了,況且沈聽瀾初次入朝,您就給了他這樣一個下馬威,會讓别人懷疑當初沈年的事是不是真的跟您有關?雖然這些年咱們一直在查找沈年的死因,但是還是那句話,沈年到底為何而死,連您都不知道,其他人又怎會知道?現在也是一樣的,所以陛下您看這事兒……”
靜玄帝笑了,看着面前的盧忠說了一句:“你倒是聰明,但是你覺得他會相信嗎?朕覺得他不但不會相信,甚至還會覺得朕在搞事情,朕故意推出一個人來頂罪,朕知道你是為了這個好,但是這件事情不行,不但不行,甚至還是一個馊主意 。”
盧忠差一點兒就要跪下,誠惶誠恐道:“那陛下,這事您看怎麼辦?”
靖玄帝想了想,說道:“将前兩天别人查到的那些東西全都放在明面之上,給沈聽瀾看,沈聽瀾不是一個屈服之人,他很聰明的人,而楚南蕭雖然大大咧咧,是匹夫之性格,但是還是那句話,他即使是匹夫,也是一個有勇有謀的匹夫,朕現在沒辦法看清他們,朕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個什麼性格的人,朕必須要防着他們,但是朕還是那句話,楚南蕭需要防卻也不需要防,但沈聽瀾是個文官,必須要防,否則防不勝防。”
沈聽瀾搶了他的馬回去了,楚南蕭隻好去搶張校尉的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