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咽了咽口水,不知今天是怎麼了,他總覺得面前的這個人是在誘惑他似的。
明明兩個人本不該造成今天的這個局面的,可是面前的這個人根本不給自己逃離的機會。
他就是在賭,他就是在騙他,就是想要面前的人跟他一起,他就是想要面前的人與他共沉淪,他就是想要面前的人知道這天下他遲早有一天是會得到的。
隻不過用了什麼樣的方法,那就隻能是他說了算了。
他笑了,對面前的人說道:“楚二公子,這是幹什麼?我隻不過是說了這樣一句話而已,楚二公子就要跟我交底了嗎?我們兩個人還沒到相互信任的地步,隻不過是最近這段時間在大理寺跟你共同辦案,所以給你造成了一種錯覺而已,現在楚二公子卻覺得我好像是那個可以合作的主了,但是你就沒想過,我其實一直都是在騙你的嗎?”
“也許我一直都是在勾你,讓你把你的老底交出來,但是楚二公子似乎很是不明白這一點,為什麼呢?難不成真的對我一見鐘情,還是說覺得我隻是說了兩句好話,楚二公子就想要與我共赴生死了?”
“這天下誰又能與誰共赴沉淪呢?夫妻本是同林鳥,大難臨頭各自飛,連男女都是如此,我們是兩個男人,男人最了解男人,我們兩個人都這樣了,怎麼可能走到一起去?所以楚二公子,還是不要太過着急的好。”
“我今天是跟你來說這案情的,不是來跟你說要如何共度餘生的,所以楚二公子未免太過心急了。”
楚南蕭沒生氣,他看着面前這口是心非的人兒,說了一句:“看來沈公主确實很了解與我,我确實想要跟你交底,我知道你可能不會跟我交底,但是還是那句話,沈聽瀾,你真的不想要跟我共赴天下,不想跟我一起共商國家大事嗎?你也知道,靖玄帝不是個好相處的人,總有一天他會犧牲你來平複着天下。”
“你父親他都可能犧牲,當初你父親與之忠誠,卻還是得到了焚燒與火種的下場,你母親連個全屍都沒有,留下長公主,當時是多恨靜玄帝呢,隻有她自己知道。”
“那可是她的親兄弟,卻還是恨靖玄帝恨到無法自拔的地步,你怎麼就能确定靖玄帝會留着你,然後去讓這天下變太平,卻不會犧牲你,而讓這天下永遠地變得安穩呢?所以,還是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了。”
“我知道你可能真的害怕與我交底,到時候會被我拉下水,但是還是那句話,沈聽瀾,你很聰明,你應該知道我到底是什麼意思,我想要人,也想要錢,想要這天下,想要有些人完完全全的屬于我。”
“我可不是在說瘋話,如果你非要覺得我在說瘋話的話,那你就覺得我是在說瘋話好了,我們兩個人同是一條繩上的螞蚱,你即使不喜歡,到最後也隻有與我合作的份兒,我不逼你,但是還是那句話,如果你哪天想通了,記得來找找你,我想我可以給你一些安穩之地,哪怕隻有一片床榻,也能讓你明白我的真心。”
“但是,如果你非要作繭自縛,非要硬着頭皮不如合作,而是去投奔靖玄帝的話,那麼,我也敬你是條漢子,我不會善罷甘休 。”
他的眼皮掀了掀,有一種奪魂的美。
他似乎是有些許的害怕了,不知為何,他有些許的慌。
他總覺得面前的人是真的。
他自然知道面前的人不會放過自己,哪怕隻是他開玩笑說的一句話,他也知道面前的人不會放過自己。
他突然間就笑了,他其實就是在賭,他賭面前的人會給他一些生存之地,也賭面前的人不會那樣輕易就讓自己逃開。
果然,面前的人說到做到。
他擡起眼皮,風情萬種的模樣看着他。
“所以你是非我不可了嗎?還是你是在開玩笑,你也知道的,我這人的狠毒程度,我平日裡隻是想要與你說話,但是如果你真的想要與我一起共沉淪,就隻能有我了,你的身邊就隻有我了,那萬花樓的姐,你不會就這樣輕易的放下了,人家可是一直等着你,想讓你贖身的。”
楚南蕭挑着眉望着他,語氣裡帶了些許的涼薄。
“新歡舊愛而已,總要有所割舍,所以沈聽瀾,你應了我的情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