副将嗫嚅着嘴唇,說了一句:“怎麼可能不是好意?如果不是好意的話,陛下大可以不用提,怎麼可能在您跟前兒說這些話呢?”
“靖玄帝也是害怕咱們家裡的勢力,他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情而去突然間開口試探的吧,我總覺得這句話确實是真的。”
楚南霆搖了搖頭,站在宮門口望向遠方。
“他不僅是在試探,而且是在試探我的底線到底,他覺得隻要把南蕭帶回來,那麼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,當初他之所以把南蕭帶回來,不也是因為那所謂的婚事嗎?可是他在這裡面待了兩個月,這期間到底是否提過婚事我是不知道,但是南蕭有什麼話他都會跟我說,他既然沒提起那所謂的婚事的事情,那隻能說明,靖玄帝其實從頭到尾就沒提過。”
“也就是說,他之所以把南蕭困在皇城裡,隻是把他當成一個人質罷了,人質到手,我們做什麼事情都束手束腳。”
“他也害怕我們家裡到最後搞幺蛾子,所以一定想要在自己手中攥一些把柄,到時候若是我們那邊真的出了問題,他也好因為這件事情将我二弟處理了。”
“二弟不是個傻子,但是他還是願意來了,并不是因為皇城之中有多繁華,而是因為他在為我們争取時間。”
副将一愣,聽着他說這話,倒是有些許的不可思議。
他自然不懷疑自己家大公子的判斷力,隻不過他從來沒見過二公子有魄力的時候。
與其說二公子是一個纨绔子弟,倒不如說是一個花花公子。
他什麼都不會幹,隻會在邊關,那邊靠着其他人然後讓其他人将軍功讓與他。
可是副将卻不知道,其實很多軍功都是他自己掙來的,他不想太過顯眼,所以也就沒讓别人知道。
而楚家一行人确實知道的,他們并不想讓自己的二兒子太過鋒芒畢露,所以幹脆就選擇了閉嘴,将所有的軍功都攬到了自己的大兒子身上。
邊關所有人都以為老大和老二不和,其實怎麼可能不和。
他們是一奶同胞的兄弟,總是有人要去,總是感情比外人好一些。
就如同那句話說的,這世間總要有人鋒芒畢露,總要有人去邁出這一步,總要有人先将别人能想到的事情全部做了,才能引得别人的注意。
他二弟到底就是那個人。
我不入地獄,誰入地獄呢?
他二弟做過的事情,到以後即使再有人提起,也不會再有人提起楚家,隻會記得那個纨绔子弟一般的人,到最後大家議論的人也全都變成了這樣。
可是誰又會記得背後默默做事的人。
楚南霆坐上馬車,漸漸走遠。
副将跟在他身後想了半天,也沒明白自己家的大少爺為何要這般。
可是還是覺得大少爺說得有道理。
他自然不明白,二少爺其實隻是裝的,表面上确實是纨绔子弟,背地裡說已經做了許多的大事。
可是誰也不會去在意他到底做過什麼,大家隻會在茶餘飯後聊起他總是在那個姐床上醒,或者是都是大半夜喝的酩酊,卻從來不會在意他是否真的為着天下付出一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