休閑活動區中央有一大片光幕投屏,播放着題材溫馨的電影;長桌上放着些簡單的棋牌類遊戲;一旁的書架上放着各類書籍;角落地毯上還堆放着不少毛絨玩具。
通常這個時段也是療養院工作人員的休閑時間。
患者們在這裡自由放松,留兩個工作人員外加機器人護工們盯着就行。
患者們大多選擇看電影或睡午覺,少數人零散分布在不同角落,或坐在長桌前發呆,或對着毛絨玩具說話。
患者們經過上午的治療後情緒都比較平和,除了表情偏僵硬,反應和動作有些遲緩之外,乍一看和普通人沒太大區别。
暖融融的陽光透過玻璃屋頂灑下來,氣氛竟顯得十分溫馨。
其實上輩子梁蓁就有點疑惑。風華療養院的住院費用不高,否則梁甯夫婦也付不起。
可憑良心講,療養院的設施和環境卻是挺不錯的。
即使聯盟每年會給各類醫療機構撥款,但對于一個偏遠星球的平價療養院而言,風華的條件還是太好了點。從這個陽光廣場就能看出來。
隻不過那時梁蓁隻想快點離開,這些背後的細節不在她的探究範圍内,她也顧不上多想。
如今看來,肯定還有内情。
莫名多了個戰友還是有好處的,有人作伴,至少讓梁蓁的行為在人群中顯得不太突兀。
沒錯,梁蓁之所以這麼積極想早點來陽光廣場,就是為了找人。
“梁蓁戰友,你想找誰?”舒蘭目光炯炯地看着她。
梁蓁有些意外于她的敏銳:“你知道我想找人?”
舒蘭嘿嘿一笑:“你雖然看起來是在參觀陽光廣場,但明顯對周圍環境和設施都沒什麼興趣,反而對患者比較留意,我就猜你是在找人。”
梁蓁朝她豎豎大拇指。這位“戰友”雖然有點神神叨叨的,但還真挺敏銳。
舒蘭有些不好意思:“我會注意也是因為我自己每天都在觀察誰是組織裡的人,跟你的狀态差不多……”
梁蓁:“……”
她看着舒蘭,對這個原本沒有放在心上的病友忽然生出幾分探究:“你來風華療養院多久了?”
舒蘭滿臉迷茫:“不記得。”
梁蓁換了個問法:“你加入組織多久了?”
說起這個舒蘭思路就清晰了:“一年。”
梁蓁:“如果成功離開這裡,你有什麼打算?”
舒蘭歪頭想了想:“為組織繼續奮鬥,讓更多的人自由!”
梁蓁:“……”
難不成她離開這裡後還要再進一個新療養院繼續越獄?這個志向和胸懷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。
梁蓁決定放棄跟戰友的溝通,但這位戰友明顯是可以幫忙的。
“我要找一個金色頭發的男性Omega。”
舒蘭為難:“範圍有點廣。”
梁蓁想了想:“他挺年輕的,長得還有點好看。”
舒蘭秒懂:“明白!”
梁蓁:“……”
這果然是個看臉的世界,連精神病患者都不能例外!
舒蘭在這裡時間長,比起梁蓁,她更熟悉這裡。而且她一直有意識地觀察着周圍的環境和患者,找起人來肯定比梁蓁更快。
果然,沒多久舒蘭就指着一個方向:“是他嗎?”
梁蓁順勢看去,就見綠植景觀區角落一株仿真櫻花樹下,一個相貌清俊的金發青年靠着樹幹坐在樹下,閉目養神,一副悠閑放松的姿态。
再次見到故人,梁蓁眼眶發熱,心髒狂跳:“是他!”
深吸口氣,緩了緩情緒,她拍拍舒蘭的肩頭:“謝了!”
舒蘭能“為組織”貢獻力量,十分開心,握拳小聲喊了句口号:“一切為了自由!”
梁蓁附和:“為了自由!”
梁蓁囑咐舒蘭自行活動,朝那個青年走去。
随着她腳步的靠近,青年眉頭不動聲色地皺了皺,顯然是察覺到有人靠近,但卻沒有睜眼,依舊一副安然淺眠的模樣,直到梁蓁走到他身旁,半蹲下來。
青年這才像剛被人驚醒,緩緩睜開雙眼,見梁蓁不錯眼珠地盯着自己,覺得不爽,不耐煩地吐出一個字:“有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