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兩人停在宴會廳中央位置,與陸盛夫婦打過招呼,送上生日祝福和禮物。
陸盛夫婦見到梁蓁,有些意外下午的保镖怎麼變成了陸斯澤的女伴,夫妻倆交換了一下眼神,聯想到自家兒子不久前因為一個Omega與陸斯澤發生的龃龉,心裡有了點數,對待梁蓁的态度愈發客氣。
梁蓁對社交完全不擅長,屬于别人客套一大堆,她就簡單說個“好”的社交奇葩,能把人分分鐘聊自閉。
梁蓁氣質不俗,一舉一動高冷又矜貴,對着誰都沒有半分逢迎,偏偏小陸總還對她格外看重,弄得在場賓客們完全不明白她的身份來曆,紛紛猜測她是哪個豪門世家的神秘千金。
梁蓁對此渾不在意,反正身為陸斯澤的女伴也不需要說太多,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社交上,她就是來工作的。
視線幾個往返間已經把全場掃過一遍,确定四周沒什麼異樣後,她才随手從侍者盤中端了杯酒,站在陸斯澤身邊當個安安靜靜的花瓶。
今天是陸盛的大日子,陸家人也幾乎都來了,連陸廣毅都親臨現場,将陸盛感動得快要熱淚盈眶。
隻不過老爺子待了不到二十分鐘就離開了,畢竟年齡和身份擺在這兒,他近些年都深居簡出,願意過來露個臉已經很父子情深了。
陸斯羽作為接班人,很自然地接替陸廣毅成為了全場核心,哪怕陸盛是他的長輩,又是今晚生日宴的主角,但生意場上的都是人精,知道誰才是真正手握權力和财富的人,哪裡才是真正的焦點。
陸斯羽的妻子雲錦是個優雅端莊的女性Beta,淺笑溫文地陪在丈夫身邊,堪稱一對璧人。
梁蓁上輩子見過陸斯羽夫婦一次,就是在得知陸斯澤死訊後宣布遺囑的那個現場。當時他們還誤以為她與陸斯澤有過暧昧,後來對自己頗為照顧。
梁蓁對他們一直心存感激。
如今再次碰到,高興之餘也有些怅惘。
雲錦注意到她的目光,有些訝異地看過來,視線在她與陸斯澤之間掃了一圈,眼底浮現一絲狡黠,看向陸斯澤:“阿澤,怎麼不介紹一下?”
陸斯澤簡單介紹之後,雲錦更加驚訝,端莊的表情險些沒繃住,上下打量梁蓁:“你是他的保镖。”
随即湊近陸斯澤,壓低聲音問:“看不出來啊小澤,你居然是這種人!這是什麼新型play嗎?”
陸斯澤十分無語:“大嫂,做個人吧!”
“真是保镖?”雲錦悄悄翻了個白眼:“我天!這簡直是暴殄天物!難怪你至今還是一條單身狗!”
說着笑吟吟地與梁蓁握手:“梁小姐不錯,漂亮又能幹!正好我身邊也缺保镖,小澤這邊你要是幹得不開心,歡迎你随時跳槽到我這裡來!”
陸斯澤:“……”
梁蓁也終于見到了陸斯澤的其他家人們。一大家子姓陸的浩浩蕩蕩,兩桌都坐不下。
陸方舟也位列其中,臉上的傷早就被治愈,看不出任何痕迹,打扮得人模狗樣地站在他老爸陸盛身旁,與賓客禮貌寒暄。
見到梁蓁和陸斯澤,陸方舟嘴角沒忍住抽了抽,臉色變換了下,在撕破臉和忍一忍之間選了後者。
畢竟他被陸斯澤揍了兩拳這事兒傳到陸盛耳朵裡後,他這麼大人了還被老爸揪着罵了一通。
當時陸盛手指在他額頭連戳好幾下,恨得牙癢癢:“你小子,正經事一件沒辦成,就會給老子惹禍!阿澤現在是你惹得起的嗎?就不說他那逐光眼看着馬上就要起飛,光是阿羽那邊知道了,就能讓你吃不了兜着走!”
陸方舟當時還頗為不忿:“憑什麼?都是爺爺的親孫子,憑什麼所有好事都落到他們兄弟倆身上?姑姑那邊也就算了,可你是爺爺的長子啊,為什麼集團接班人就不能是我或者我哥?”
陸盛氣得用力敲了下他的頭:“蠢貨!你以為我不想?你不上聯盟星大是因為不喜歡嗎?”
“你爺爺決定的事情,誰都沒法兒改變。而且說起來又能怨得了誰?你們這一輩這麼些個兄弟姐妹,論商業能力論手腕,誰能比得過阿羽?至于逐光,那個公司可是阿澤自己一手搞起來的。你這麼多年也在創業,創出個什麼名堂了嗎?你還好意思提?”
陸方舟頓時哽住,但事實如此,他也沒法否認,最後隻能叨叨兩句:“沒有老爺子支持,他逐光也搞不起來啊……”
“放屁!”陸盛又想揍人:“逐光的啟動資金用的是你小叔小嬸留下的遺産,跟老爺子有什麼關系?”
陸盛雖然不着調,但對自己的定位倒是相當清晰:“你給我老實點,不許再惹那兩兄弟。你老子我還得靠陸氏吃飯呢!”
陸方舟:“……”
于是此刻,哪怕是對着剛揍過自己的人,陸方舟也隻能假笑着跟陸斯澤打招呼:“阿澤,你來了!”又帶着幾分讨好地去跟梁蓁打招呼:“梁小姐,又見面了。”
陸斯澤淡淡點了個頭,梁蓁連頭都懶得點,直接對他視而不見。
陸方舟氣死了也不能發作,隻能暗暗磨牙。
站在陸方舟身旁一個身量頗高的男性Beta微笑着看過來:“梁小姐是吧?我是方舟的大哥陸方緒。方舟年輕氣盛,言語無狀,之前對梁小姐的失禮之處,我在這裡替他向您再次緻歉,還希望梁小姐可以原諒他。”
陸斯澤忽然開口:“他自己沒有嘴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