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腎放了回去,任務顯示(2/6)。
肝則是群居。
很多的肝擠在一起,放在一個中等大小的瓶子裡,大約一個5L的礦泉水瓶的大小。
胃也是。
小腸、大腸分開放了,但是那密密麻麻擠在玻璃瓶裡面的造型和密度,明顯不止是一人份。
整個分布方式就好像是——按照好吃和珍貴程度。
就像是火鍋店的鴨腸鵝腸總是能有一大盤,而豬腦則隻有一個。
其中幾個小腸和大腸的瓶蓋上貼着:「腸粉姨專供」。
看過去這幾瓶的腸子質量格外好。
亮晶晶的,顔色透透的。
林今越:腸粉姨像是什麼詭異boss。
她仔細觀察着這裡的器官,長得有點像,她生怕看錯。
終于,在擁擠的大腸瓶中,她發現了一個混在裡面的小腸瓶。
大腸好像是沒有清理過的,一靠近就能聞到更加濃厚的惡臭。
像是以前去西藏遊玩時路邊的旱廁,從來沒有人清理,所以裡面的排洩物呈現一種疊疊高的狀态。
味道濃厚還伴生着很多細小的蠕蟲。
這裡的味道是在此基礎上還增加了消毒水和血腥味。
更加複合,也更讓人無法忍受。
林今越幹嘔了幾聲,實在忍受不了從空間掏出了口罩戴在了臉上。
聊勝于無。
這刺激性的氣味可以穿透滲出。
她把小腸瓶放回了原處(3/6)。
這麼多的器官出現在面前,再加上前面火鍋店的比喻。
林今越覺得她有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想吃火鍋了——如果有得吃的話。
她繼續往下看,大部分認識的器官都在這了,還有幾個貨架裝的是什麼?
她走進看到,那是手掌的貨架。
沒有手指頭,隻有手掌。
5個手掌放在一個罐子裡。她看到有個罐子上貼了标簽,上面寫着:
“掌中寶”。
林今越: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她在一群手掌中看到了對腳掌,腳掌倒是有腳指頭。
可能鬼不愛吃腳指頭吧,這個放錯位置的腳掌上還有着稀疏的毛發。
“要我我也不愛吃。”
林今越想着,有點嫌棄地把這對腳掌放回了腳掌的地區。
任務完成(4/6)。
這麼看來這個任務好像沒有特别大的難度……隻要不被器官吓暈,不被大眼球吓暈,認真一點還是能完成的。
林今越有點疑惑,但還是認真排查剩下的快遞。
她擡頭望去,看到了一排的脖子。
人的脖子在鬼怪的食譜裡,就仿佛是鴨脖的存在吧。
感覺還可以作為吸血鬼特供。
林今越默默想着。
她看着面前的脖子,有粗有細,能大概判斷出之前生前的主人大概是什麼樣的生活狀态。
"唉……"她歎着氣,不知道這些是不是以前的玩家,那就是她的前輩了。
她沒有在這裡發現錯誤的快遞。
她繼續往下走,剩下兩個貨架。
一個放滿了手指頭,一個放滿了人的五官。
所有的手指頭和五官都是群居狀态,大大小小顔色不一的手指頭擠在一起。
有的甚至能看出已經彎曲變形,但是仍然勾連,像是在拉勾定下什麼誓言。
眼球、耳朵、嘴巴、鼻子也都是仿佛在生前完好的切割下來,帶有這血淋漓的痕迹,整個瓶子都是鮮紅的。
她在角落看到還有一個像鞋架大小的貨架。
上面的瓶子裡裝滿了舌頭。
隻有大概8cm直徑,10cm高度的玻璃瓶裡,塞滿了滿滿的舌頭。
人舌=鴨舌。
彈嫩脆爽。
五官的貨架上,一層放了兩排,可能是數量比較多的緣故。
因此林今越需要仔細排查,把第一排的器官先挪開,看看第二排的是不是有在自己的位置上。
她在眼球第二排最角落發現了瓶嘴巴。
這瓶嘴巴格外的嬌嫩,尺寸也特别小——感覺像是孩童的嘴巴。
她抖着手,這帶來的震撼更大。
她有點不忍地把這瓶小嘴巴放到了嘴巴貨架上,和周圍的成年人嘴巴比起來,視覺沖擊更加強烈。
林今越閉了閉眼,平複了一下心情,查看了任務進度(5/6)。
隻剩下最後一個了。
可是她排查了所有的貨架,也重新去大腦和心髒的貨架查看了,沒有再放錯位置的快遞。
她也沒有再看到那個半身少女。
林今越皺眉站在可以看到所有貨架的位置,她思考着。
時間在一點點過去,她已經轉了3圈了,還是沒有看到最後一個放錯位置的快遞。
她一邊在貨架裡穿梭,一邊仔細盯着内容物。
再發現不了任務就要失敗了。
時間已經過了4點,正一點點接近5點。
如果不是【幸運紅燒面】平衡了時間,她一定完成不了任務。
但是哪怕如此,時間也不多了,她還需要在天黑前返回安全屋。
她的額頭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液。
突然,順着瓶子裡的反光,她看到了。
在一瓶擁擠的手指頭裡,有一顆眼球。
那顆眼球隐藏在手指群中,如果不是從縫隙中突然瞥見,林今越根本發現不了。
而且這還意味着,她要把手指伸進這個玻璃器皿裡,從混雜着不知名液體和血液的容器中,捏出一個濕哒哒的新鮮眼球。
林今越:……
眼球的手感會是什麼樣的?
滑滑的、黏黏的?
帶有着輕微的彈性?
很遺憾,林今越有潔癖。
不像有的人潔癖是,比如不能接受穿着外面的衣服躺上床,或者是不能接受髒污的衣服。
她不能接受各類奇怪的液體,尤其是廚房廚餘垃圾滲出的汁液。
能把她送走。
她仰頭望天深深歎氣,很想放棄,但是不行。
林今越還不敢深呼吸,繁雜的氣味也快把她送走。
她屏住呼吸,做好所有的心理建設,上前擰開了玻璃罐。
還挺好擰,輕輕一擰就能打開。
撲面而來的是血腥氣混雜着,可能是福爾馬林?
或者是鬼怪世界特有的器官保存液體的氣味。
不然這麼多器官沒放冷藏早壞了。
她忍着幹嘔的沖動,将右手緩緩伸進了瓶子。
冰冷的液體觸碰到指尖的那一刻,渾身的雞皮疙瘩都順着手指尖的觸感一點點蔓延到手臂、脖子與背部。
她的頭皮發麻,像是有許多的螞蟻大軍從她身上爬過,還時不時嘬她一口。
這個液體不是水狀,而是啫喱狀。
快速地包裹了她的指尖、手掌,仿佛想要她□□的一部分。
再往下伸去不止是液體的詭異觸感,還有密密麻麻擁擠的手指頭。
跟和朋友、戀人牽手的感覺都不一樣。
像是被很多手指擠兌。
像是跨年夜的市區中心,總是擠滿了人,無法挪動腳步。
在倒計時響起之前,所有人肩貼着肩,腿貼着腿。
傳來其他人的氣息和溫度。
隻是現在換成了手指頭。
她忍着不适往下摸索,想要拿到那顆眼珠。
突然她停下了所有的動作,差點控制不住尖叫出聲。
有手指頭撓了撓她的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