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今越在接近夏萍小區的時候,還有點焦慮。
她隻記得夏萍家在二樓,但是不記得在哪棟樓了!
為什麼生成身份也要保持路癡屬性?
她一咬牙,實在不行戴上【畫皮】,大不了每棟樓都找過去。
就在到達小區的時候。
林今越一擡頭,就看到了那粉色的床單。
上面大大寫着:
“不要來了,危險。”
右下角是一個可愛的蘋果小人。
是夏萍的字。
也是她最喜歡畫的蘋果小人,隻是一直是笑着的小人變成了哭泣的臉。
在跟她揮手說再見。
林今越心中一澀,便打算從窗戶之間進入。
還好在樹林部落爬樹練了出來,她很靈活。
而且二樓不是很高,也就比學校的圍牆高了一倍。
她一邊爬一邊洗腦:“區區雙倍圍牆,我有豐厚的翻牆經驗,我爬!”
她難以想象地靈活,林今越都沒想到自己能爬的那麼好!
她也順利地爬上了夏萍的窗戶,和坐在門前的夏萍對上了眼。
她内心松了一口氣,活着就好。
她笑了笑說道:“我來找你啦。”
她朝夏萍伸出了手:“我們走吧。”
夏萍愣愣地看着林今越,帶着淚痕的臉微微擡起。
有液體滴在手背上,才發現是淚水。
她以為自己已經不會流淚了。
原來她還是想活下去。
她猛的擦幹了淚,站起身來向林今越跑去。
就在這時,門闆破了一個洞。
一隻血紅的手從門闆的洞中伸了出來,那手血管爆出,整體比較纖細,有鮮血順着動作飛速濺出。
林今越拉着夏萍躲過了這一下。
夏萍回頭望去,在血液飛舞中她睜大了雙眼,看清楚了那是媽媽的手臂。
咔嚓。
門闆全破了,露出門外的兩個身影。
獸性四肢站立的是爸爸。
還維持着人型的是媽媽。
兩個站在門口,凝望着夏萍和林今越。
應該說看的是夏萍。
林今越汗毛豎起,已經挽弓準備射去。
夏萍猛的搖了搖頭,她用哭了一夜的沙啞聲音說道:“那是我媽媽爸爸。”
簡單的話語,帶着酸澀的尾音。
林今越動作一滞,她沒有射擊,隻是瞄準着兩人,她讓夏萍先順着床單爬下去。
從床單下去可以到一樓的窗台,再一躍就可以到地上。
不難,普通人也能做到。
先動的是夏萍爸爸。
他快速地向窗邊奔來,已經張開了大嘴。
林今越将箭射出,那是冷凍箭。
她沒有射心髒,而是腿部。
夏萍爸爸奔跑的身影一滞,他摔倒在地,血液飛出。
他發出了痛苦的嘶鳴聲,仿佛某種特殊的聲波。
讓人奇怪的是夏萍的媽媽,她沒有行動,似乎在克制着什麼。
有神志嗎?
此時,夏萍已經到達了地面。
林今越也立刻從窗台躍了下去。
兩個人都到達了一樓,
她們擡頭往上望去。
夏萍的媽媽爸爸都站在了窗邊,正往下看着她們。
夏萍爸爸的傷口似乎已經痊愈了,他兩隻前肢扒在窗台上,長大着嘴往下看去。
口中滴出的不是唾沫,而是血液。
夏萍媽媽低着頭,凝望着夏萍,雙眼是一片血紅。
夏萍低下了頭,她感到眼睛很酸澀,她不敢再看。
“媽媽先變異的,她咬了爸爸的脖子,然後爸爸也變異了。”
夏萍輕聲說道。
“走吧。”
她牽起了林今越的手。
林今越點點頭。
“走吧。”
她打算先把夏萍帶回學校,起碼現在裡面的人少,可以找一個空閑的寝室先住着。
隻要活下去,不變異,還是有希望的。
她牽着夏萍的手向前快速奔跑,她來時的路沒有什麼血人,還比較安全。
可是。
還沒出小區,夏萍就突然甩開了林今越的手。
林今越因為慣性,還是往前跑了幾步。
她猛的停下身子往回看去。
夏萍站在原地渾身顫抖。
那熟悉的、無法控制的、劇烈顫抖。
林今越整個人也抖了起來,那是痛苦帶來的。
怎麼會這樣?
夏萍擡起了頭,她似乎還有點神志。
她的眼睛有一個血點,随後血點蔓延到了整個眼球。
“謝謝今越。”
雙眼血紅的夏萍笑了,露出了她兩個小酒窩。
和普通人的時候一模一樣。
“你快走吧。”
說完這句話,她笑容消失了,張開了嘴。
林今越強迫着自己扭過頭,她又一次發動了“透明人”的能力。
她隻能選擇離開。
她不顧一切地飛速跑着。
一直跑到了學校門口,翻牆進校,路過辦公室,沖進安全屋。
她的口罩已經濕透。
全是微鹹的淚水,帶着苦澀地餘味。
她深吸氣,試圖緩解胸口那沉悶的感覺。
平複下來之後,她給白庭風發了消息:
“傳播方式1:啃咬脖頸之後會變異。”
“傳播方式2:血液進入眼睛後也會快速變異。”
“推測,人體黏膜不能接觸血液。”
看來血液肯定是傳播的重要途徑之一,黏膜、傷口都不能直接接觸到傳染者的血液。
這個消息是通過身邊人的變化得出的。
短短兩行信息,背後卻有無數條的生命逝去。
林今越深深歎氣。
現在才早上7點不到,她卻感覺仿佛已經過去了很久。
消息發送開始變得遲緩起來。
這才第二天,通訊已經要斷了。
過了大約半小時後才成功發送。
而白庭風回的消息則是在45分鐘後才收到。
他說來安全屋,他也發現了一些情報。
·
等白庭風到安全屋的時候,林今越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。
一進門,從林今越的蒼白臉色,再結合剛剛的兩條傳播情報,白庭風也大概猜到了發生了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