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來返回安全屋是不現實的。
安全屋昨日剛挪移,下次的挪移要在後天晚上六點,意味着她們不得不需要在野外度過兩個晚上。
她們隻能支起帳篷,互相守夜度過這兩夜。
既然14天來一次植物遷徙,逼迫着她們不得不跟着一起遷徙。那麼,這趟遷徙的終點在哪?
她們停下的地點比之前的海拔更高,用這個物體作為計量單位說實話不大合适。
但是林今越覺得增加的高度恰似一隻巨鳥的高度。
在遊戲結束前,還有5次的遷徙活動。
最後一次……就是在離開遊戲前一天,第九十八天。
如果不出意外的話,就是要出意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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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天,她們重新尋找了一個地點等待安全屋轉換時間的到來。
既然知道這個遷徙的時間,她們每一個地點最多停留不超過十四天就會被攆走。
林今越隻能打消了在一個安全地方苟到遊戲結束的方法。
她可以換不同的地方苟一小段時間。
之後的二十八天,藍樹林堆發生了兩次的遷徙。
這兩次的遷移都和之前沒有區别,林今越她們随波逐流,不斷被趕着往前。
讓人在意的就是看到的玩家越來越多了。
之前廣闊的土地裡,她們經常碰到的都是死去的玩家,一下子見到那麼多活人還讓她們不大習慣。
第五十七天,四次遷徙之後,人類玩家開始聚集在一起交換訊息。
“我們也接到了死任務,進入了一個洞穴。”一個平劉海妹妹頭玩家說道。
她的昵稱是夜行,她和另外兩個女玩家是組隊進來的,一個叫日行,一個叫昏行。
……一看就是個隊伍。
據她們所說,一個人接到任務一個隊伍都要被迫進行。她們去的山洞和林今越她們的相似,但是裡面分布的鳥類是不同詭異。
“有鳥類會蛻皮。”夜行嫌棄地說。
“蛻皮??”徐烨驚呼,“這不是蛇類才會的嗎?”
“它們會以褪下的皮築巢,也喜歡撿同類的屍體蓋在身上。”
林今越三人聽了都抖了抖,她們講了遇到的鹦蜈蚣,這下發抖的變成對方了。
她們交換了情報,講了自己的推測。
“如果按照你們所說的,洞穴是鳥類的屍體。那麼我們穿越的位置也基本可以和鳥類内部一一對上,一切都說得通了。”
“但我們沒有在山洞内獲得有價值的信息,或許是我們去的洞穴死亡時間更久,消息都已經消失了。”
夜行三人對視一眼,也有一種可能是線索在那裡,但是她們沒發現。
畢竟不會閑着把砂囊裡面的建築都挖開看看下面有什麼。
送走日夜昏三姐妹後,林今越三人整合了最近的情報。
“所以不是每個洞穴都有消息,如果鳥類死得久,裡面的信息消亡的更快。”林今越思考着,她擡眼看向徐烨,“還想找洞穴探索不?”
徐烨連忙搖頭。
等下進去啥都沒有還要把小命交代在那裡。
再加上現在地勢的高低,林今越覺得,或許腳下都是巨鳥的屍體。
數不清的巨鳥們在感知自己生命要走到盡頭的時候,會來到這裡靠在同伴的屍體上,一同進入再也不會醒來的長眠。
畢竟,她們再也沒有碰到那巨鳥。
她們繼續換位置等待下一次的遷徙。
奇怪的事情出現在下一次的遷徙中。
這次不是藍樹,藍樹隻有滿月才哭,林今越都要習慣了。
是玩家開始變異了。
她們看到前方有一個男玩家,行走起來還算正常,但他垂在身側的手呈現了一種不自然的扭曲。
很像是雞爪。
在他感覺到林今越的注視扭頭看過來的時候。
這一眼讓林今越的眼睛瞬間瞪大,她按住了旁邊被吓了一跳的徐烨,讓她鎮靜。
男玩家的頭扭轉了180度。
但他仍然活着,歪頭看着她們眨了眨眼,就把頭扭了回去,自顧自地走。
那一眼不像人,像鳥類。
這樣的玩家不止一個,女玩家也有,有的行走時踮起腳尖,有的雙腳跳躍前進。
在這次遷徙結束後,有一個玩家主動找上了她們。
那個玩家有着一頭漂亮的長發,紮成了麻花辮垂在身前,臉上帶着溫柔的笑。
當她伸出自己的右手時,那抹笑帶上了苦澀。
她的右手開始呈現鳥爪狀的僵硬,撸起來的袖子下開始出現白色的羽毛。
“我是來提醒的,不要吃鳥肉。”她頓了頓,拉下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胳膊,“吃得越多,身體區域被同化地越快。”
她輕聲說道。
“我其實沒吃多少,實在困難的時候吃了幾天而已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遊戲結束,也不知道在這個狀态算不算正常通關,隻能看命了。”
“生命值不會降低,而是緩緩地石化和凝固。”
她舉起右手:“就像是我僵硬的手一樣。”
玩家說完就起身和她們告别:“我要說的就這些,我還要去提醒更多的玩家。”
“這是現在的我能做到的唯一事情了。”
林今越眼神複雜地看着玩家,她張了張嘴,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會沒事的?會好起來的?
這隻是不負責任的話語而已。
她最後隻能對玩家說一句:
“願好運與你相伴。”
願她在遊戲結束的時候還沒有轉化,可以靠通關的治愈來恢複正常。
玩家一怔,随即展顔一笑:“謝謝,可以麻煩你們把這個消息傳播出去嗎?”
她們答應了。
看着玩家離去的背影,林今越和徐烨的表情都很複雜。
這确實提醒了她們,更嚴峻的問題一直在她們面前,隻是一直沒有察覺。
小草也吃過鳥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