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也會有意外發生,身邊有玩家動了。
她旁邊的玩家似乎很受不了蟲子,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。
老年旅行團一下子激動了起來,紛紛往旁邊的展台湧去,九個鬼怪包圍着展台,身上的液體染得地闆漆黑,蟲子也接連不斷地蹦哒到玩家的身上。
越來越多。
新的遊客也來了。
這次不是旅行團,而是散客。
各式各樣奇怪的鬼怪緩緩接近。
缺胳膊少腿的、長蟲的鬼怪已經不會讓人緊張,這都是鬼怪标配。
腦子打開的,肚子打開的暴露鬼怪也不少。
顔色五彩斑斓的,器官複制粘貼的,林今越越看人越麻。
人的想象力在這些鬼怪們面前還是有點貧瘠了。
身旁的玩家在克制着自己的身體,終于止住了顫抖。
他的腳下已經被蛆蟲爬滿,有幾條格外的肥大,看起來種類不一樣。
林今越瞄了一眼,那是水蛭。
救命了,不要過來。
身為展品的玩家都很緊張,深怕有一些奇怪的鬼怪對她們做出一些更奇怪的操作。
祁夢和符安還沒擺脫上一次遊戲的陰影,她們倆在心裡跟報菜名一樣複習着面前鬼怪的各個病症。
“請遊客們耐心一點,讓展品存活久一點。”
廣播裡一個懶洋洋的男聲播報着。
有了廣播,身邊鬼怪們的行為克制了一下,讓她們堅持到了休息時間。
“人體展示區的展品到午休時間了,我們将會提供豐富的員工餐。”
廣播播完,玩家們也不敢輕舉妄動。
因為面前的遊客都沒有移動。
員工餐,不能是鬼怪大排檔的感恩大回饋吧。
林今越沒了頭,汗從後脖子開始流。
事實上,不要覺得鬼怪是個好雇主。它們的員工餐必定樸素,并且……快速又便捷。
遊客們張大了自己的嘴巴,它們笑聲沙啞,像破敗的鋸子切割樹樁,又像是指甲劃過了黑闆。
它們有的取下了自己的眼球,有的取下了發黑的内髒,有的取下了幹枯的頭發。
紛紛放在了它們最喜歡的展品前面,随後離開了這個展廳。
12:05。
展廳回歸甯靜,空無一鬼。
林今越沒感應到危機,這才跳下了展台,她小心地避開了地上的打賞器官。
符安幾人也都跳了下來,向林今越跑來。
“員工餐就是遊客的打賞?”符安的聲音都要變調了,“這個是腐蝕病的内髒,這個是分裂病的眼球!”
她指着一顆在地上抖動的眼球說:“要是感染了這個病,渾身的器官都會開始分裂!”
聽到符安的話,其他玩家們連退三步,遠離了身邊的打賞員工餐。
“我**,這是從醫院看完病就直接來博物館了吧?這麼好學的啊?”祁夢打量着地上的器官,絕望地發現,全部都能和醫院的病症聯系上。
“那你們知道治療方式嗎?”林今越問道。
“鬼怪能怎麼治,都***死了!”祁夢沒好氣地說,“一般哪裡爛了切哪裡,哪裡多了就片下來。”
“心髒和腦子這種就要額外處理一下,用的也都是鬼怪配置的奇怪藥水。”
符安在旁邊補充道。
……這很科學了。
現在的情況是,當展品的時候,會被鬼怪觸碰。鬼怪們的行為看過去就是在引導玩家動起來。
畢竟展品是該一動不動地被觀賞的,這個邏輯是通的。
顫抖看樣子也是被認可的,有點風吹草動會導緻展品發生一定的位移。
這樣想着,林今越忽略了正在複習鬼怪醫學知識的符安和祁夢,看向了白庭風。
白庭風從剛剛就沒說幾句話,隻是站在她們身邊。
過于安靜了,失去了頭對他的打擊那麼大嗎?
林今越猶豫了一下,開口:“小風,你感覺怎麼樣?”
被老登鬼怪打了那麼多下呢。
聽到她的稱呼,符安猛得轉身看向林今越,目光又掃向白庭風,上下打量着,哪哪看過去都不順眼。
白庭風沒什麼反應,淡淡地說:“能堅持,還可以。”
既然本人都這麼說了,林今越也沒多問。
那麼,在下午上班前的問題,就是面前的打賞了。
她隔壁的玩家被打賞最多,地上的髒器堆得滿滿當當,都要溢到兩邊的展台區域。
現在那個玩家好不容易把身上的蟲子清理幹淨,正和自己的隊友在一起,指着地上的打賞,看起來崩潰的不行。
“一、二、三……”
林今越望了一圈。
這次進來的似乎都是組隊的玩家,在場一共六支隊伍,算上前面被滅殺的,一共是七支隊伍。
人數都在二到四人之間,現在都對着地上的打賞,嘗試用各種天賦能力或是技能道具去進行消除。
正常人都知道,不要随便撿地上的東西吃,會有病毒的。
“我們下午就還是保持自己不要動。”林今越交代道,“等下午下班了,我們再去探探一整個博物館。”
祁夢:“是啊,不搜過去,誰知道我們的頭在哪?”
符安:“我要召喚紙片男人嗎?”
“先等等,下班再招,穩妥一點。”林今越說道。
畢竟白庭風的天賦是她們之中最不容易被察覺的。
他都被打成那樣了還不還手,看來還是不動比較好。
眼看着休息時間就要結束,她們回到自己的展台前,把地上的員工餐都收進了不要的納戒裡,又爬回了展台之上。
當一個良好的展品。
13:00。
新的遊客們到來,它們的目光都鎖定了其中一個展位。
那個展位的打賞沒有被清理幹淨。
可能是道具的使用時間有限制,在上班前沒有來得及完全清理幹淨。
還剩下了一小塊人體組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