啥?
祁夢看着彈窗裡的消息。
最先找到的原來是她的頭嗎?
頭啊,你怎麼在霸王龍嘴裡啊?!
祁夢欲哭無淚,和符安一起推起了躺地上的小鷹鹫,白庭風也上前搭了把手。
小鷹鹫扭了扭身子,躲開了他的手。
幾人連忙快步往前,想要趕緊離開這個區域。
其他的展品也是這麼想的。
天上的飛禽有繩子的束縛還好,它們頂多在空中蕩來蕩去,地上的可全都是散養。
玩家們下班了,它們也下班了。
現在是自由活動時間。
它們似乎對人型展品十分好奇,湊上來想要去嗅一嗅,聞一聞,舔一舔。
再吞入腹中。
就像把祁夢的頭吞進去一樣。
“!!!”祁夢震驚,上半身扭着往後,下半身往前跑,動作艱難地差點閃了腰。
“我的頭被吞了!怎麼辦!是不是要去刨肚子啊!”
“先跑!先跑!”符安大喊着。
“再不跑你身體直接就被吞進去啦!直接在肚子裡團聚啦!!”林今越也喊道。
“吵死啦!!!”祁夢憤怒地吼聲響徹了整個展廳,所有的展品都目光鎖定了她。
剛剛隻有幾隻猛獸在追她們,現在是全部地上能走的都來了。
“……”祁夢恨死了自己的嗓門怎麼這麼大。
“……”林今越覺得自己用白信發消息都白發了。
林今越連忙掏出了一瓶洗潔精往後一丢,很快,洗潔精的瓶子就被身後的一隻老虎骨架踩爆了。
下一刻,身後的骨架和标本同事們滑倒一地。
【滑溜溜】它會在落下的時候化成超順滑的泡沫水海洋,大家一起滑滑吧~
“牛啊!”祁夢激動地拍了拍林今越的後背,又扭着身子往後看,“我的頭吐出來啦!吐出來啦!”
準确的說不是吐出來。
那隻霸王龍腹腔有一個部分是骨架,祁夢的頭被吞進肚子裡後,在霸王龍滑倒後,恰好從那個空隙彈了出來。
頭咕噜噜地滾到了猛獸們的中間。
“啊啊啊不要踩我的頭!”祁夢尖叫中發動了能力,“我的頭堅硬無比!”
下一刻,她的頭被一隻企鵝抱了起來,塞進了它空蕩的腹腔。
祁夢的頭閉着眼睛剛好卡在它的身體裡,看過去詭異又安詳。
“……小夢,你不用擔心你的頭被踩了。”符安小聲地說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!”
在祁夢的悲鳴中,她們順着地上鬼怪留下來的油泥污漬,終于找到了自然标本區的出門,猛地沖出了展廳。
沖出去後,她們沒有松懈,還繼續往前狂奔,是聽到後面沒有傳來動靜了,才停下腳步。
回身望去,自然博物館的大門那擠滿了各種動物的頭,正盯着她們,但卻沒辦法邁出自然标本區。
“老虎、獅子、北極熊、猛犸象……”林今越看過去。
“世界另一頭的,滅絕的……”
“這幾個物種能***放一塊的?”祈夢到處看抱着自己頭的那隻企鵝在哪。
“看不到啊,到處都是各種頭……他爹的!”祈夢驚罵了一聲。
順着她身體的朝向看過去,在無數的動物頭中,擠着一個人類頭顱。
她也是閉着眼睛的狀态。
五官清秀,頭發短短的,接近寸頭。
她的頭被接在了一個猿類的骨架上。那隻猿類一手扶着頭,一手在撓癢癢。
“……好吓人。”
符安抖了抖,扭身不再看自然标本區,而是和其他人一起打量周圍的環境。
自然标本區後就是曆史文化區。
這裡十分安靜,放置的展品是……一口口棺材。
棺材成列整齊,整個展廳也隻有一條動線,她們腳下的紅毯已經告訴了她們。
紅毯的盡頭是另一扇大門。
“裡面難道是各個年代的屍體嗎?”林今越路過彎下腰仔細觀察,輕聲說道。
“屍體算哪門子的曆史文化?”祈夢遠離了自己的頭,很悲傷。
哪怕發現了她的頭,她也沒辦法裝回去。
因為後面兩天還要上班充當展品,如果裝回去被判定不符合要求呢?
展品說明可是大大地寫着:
「無頭活人奇觀。」
……确實是奇觀。
所以她們隻能盡可能的探查每一個展廳,找到自己頭顱所在的位置,然後記錄下來。
“要是頭在棺材裡,我們是不是要一個個撬開?”符安的聲音有點崩潰。
原因無他,曆史文化展廳裡的棺材數量數不勝數,望過去成百上千。昏暗的燈光照在棺材闆上的展品信息上,更增添了一絲的恐怖氛圍。
棺材的材質和色彩也都不一樣,有的是純黑色,上面仔細看過去有着細密的銀色紋路。有的則是絢麗非凡,不但龐大,還有着繁複的裝飾。
如果一個個撬開,也不知道要撬到什麼時候。
等着它們掀開棺材闆爬起來?
那可能她們也要安詳躺進去了。
“先撬一個看看?”符安說着,手已經摸上了一個棺材。
那口棺材是純金打造的,看過去金碧輝煌,相當奢侈。
一看就是大人物的棺材。
“我喜歡這個,要不先開這個?”符安摸着棺材上的金色暗紋,聲音有點恍惚。
在符安的手撫摸過去的時候,下方的棺材變得虛幻,似乎……已經打開了。
眼見着符安的手已經要探入棺材,林今越汗毛猛地豎起,小鷹鹫發出了尖銳的鳴叫。
“……”林今越和祁夢轉身對視一眼,上前拿開了符安的手。
“小安啊,這個不大好啊。”林今越緊緊握着符安的右手。
“你還真會挑啊,就挑一個特别貴的。”祁夢掐着符安的左手,兩個人一同拉走了符安。
小鷹鹫緊緊跟在她們身後,
等遠離了那口純金棺材,符安猛地抽了一口氣,像終于恢複意識一般,回握住了林今越和祁夢的手。
她的手心瞬間都是密密麻麻的汗液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符安抖着手,扭身往後望去。
那口金色的棺材蓋子已經蕩然無存,隻剩下金色的棺材本身散發着危險的氣息。
在那種氛圍裡,一個人影緩緩坐起來。
它有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