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今越猛地回頭看去，身後空無一人。

她看回面前的畫作，有了一個更詭異的想法。

難道……是學生對成績不滿意？特意搞了個豪華結課展來為自己的作品争取更高的分數？

還是為了什麼？

四周的空間再一次出現了馬賽克。這次的馬賽克和之前的感覺不一樣，沒有那種讓人骨髓都要凝固的危險氣息。

它們波動，蔓延開，拆解周圍的環境，再進行重組。

面前的結課作品長廊逐步瓦解，每一次眨眼，都是新的變化。

林今越手中拎着流星錘，靜靜地看着面前的畫面。

等一切平靜下來，重新出現在她面前的，是另一個她。

另一個她的樣子更為虛幻，皮膚冷白，硬要說的話，像是死了三天才有的樣子。

和慘白的膚色比起來的卻是鮮紅的嘴唇，紅豔豔的，比她塗了正紅口紅都要鮮豔。

林今越：“……”

這是什麼情況？

面前的她緊閉着眼，微微顫了顫眼皮，睜開後的眼睛裡沒有瞳孔。

她隻是看着她。

然後走近了她。

一步，兩步，三步。

走到與她近在咫尺，她們的鼻尖觸碰在一起，林今越感覺不到一絲鼻息，和筆尖傳來的那極寒的觸感。

又邁了一步，她徹底融進了林今越的體内。

和她身體上傳來的冰涼不一樣，林今越的精神上卻感覺到了一股暖流，撫平了她時不時疼痛的神經。

【緻老師】

【我們很抱歉您被标記了，我們沒法删除這個标記。】

【也因為如此，您已經半步邁進鬼怪的行列，我們可以為您做個鬼影】

【願您心願達成】

面闆的背面出現，這幾句話語出現，也遮蓋了原來的那兩句話。

做了個鬼影？

林今越眉毛一揚，閉上眼睛仔細感受。

十秒後，她驚奇地睜開眼睛。

她發現，可以把自己的狀态切換成鬼怪，雖然看樣子有一定的副作用，但是這可以讓她做到很多事情。

比如，又進去鬼怪副本，她就可以打入鬼怪内部，探查消息。

比如，鬼怪就相當于死人，她能更好地隐藏氣息。

【鬼影】您能在人類和鬼怪的狀态間切換，但要注意，當鬼太久了，就做不成人了。

在這個【鬼影】出現之前，她就已經可以借助升級後的【蝴蝶的耳飾】，聽到鬼怪的言語。

那麼現在搭配上【鬼影】，她或許不用再那麼擔心，她這個被标記的處境。

很好。

林今越滿意地點了點頭，對着面闆背面笑着說：“謝謝。”

變回空白水紋的面闆波動了一下，似聽到了她的話。

身邊的虛空再次變化，林今越眨了眨眼。

“啊！眨眼了！！”

符安激動地說，聲音有點大，她又捂住了自己的嘴，所有人都屏住呼吸，觀察林今越的狀态。

林今越昵稱上的鮮紅飛速退去，隻留下了一點紅色的血絲，纏繞在昵稱上，若隐若現。

“教學事故”稱号閃了閃，化成了灰燼，露出了原來的“切人魔”。

祈夢嫌棄：“這稱号更吓人啊？”

林今越身子動了動，想要起身。身後的白庭風連忙把她扶起來。

“我沒事。”林今越的聲音幹啞。

“你這不像沒事的樣子。”符安瞅着她毫無血色的臉。

祈夢撇嘴：“就是，你這聲音像是要給白雪公主投喂毒蘋果前的皇後。”

林今越：“……”

謝謝您，這麼有才華的比喻。

她伸出手，對着符安和祈夢，掌心向上。

“這是幹嘛？”

符安迷茫，但是把手疊在了她的手心。

林今越沒好氣地拍掉了她的手，用沙啞的聲音說：“水啊！！”

“哦哦！”

白庭風連忙給她遞了杯水，等林今越全部喝下去了之後，大家才問林今越到底發生了什麼。

“也沒什麼，不危險的。”林今越說，“就是把成績上傳上去就好。”

應該是為了給她這個禮物，才特意把她抓到了那個空間。

“真的嗎？”祈夢不信，“你看起來像是被詛咒了。”

祁夢恍然大悟：“哦，吃了毒蘋果的白雪公主？”

林今越：“您拉倒吧。”

畢竟學生們是鬼怪。

雖然她們沒啥壞心眼，但都以人為食。行為處事也還是按照鬼的方式進行。

所以看過去陣仗吓人了點。

這也體現了一點，學生們和面闆背後有聯系，給她的感覺更像是一種生與死的暧昧邊界。

這麼一聯想，林今越盤腿坐在地上，伸手把面闆翻到了背面，招呼着符安和祈夢都來看。

“！啥玩意兒？”

符安迷茫地說，調出自己的面闆也想要旋轉，卻失敗了。

“我也有這個。”祈夢說，“這次通關剛出現的，但是我隻能調轉，偶爾會給出一小點提醒，其他啥都沒有了。”

白庭風也伸手召喚出他的面闆，他也可以翻到背面。

“我也是這次通關剛出現的。”他說，“上面顯示了我堅守自己，沒有被取而代之，送了我一個道具。”

“為啥就我沒有？”符安迷茫，都想上手直接掰自己的面闆。

“可能還不到時候？”林今越看到祈夢和白庭風都能翻轉後，感到有點開心。

符安把面闆收了回去，有點失落。

“符安啊。”祈夢勾着她的肩膀，“你都咋通關的，你自己也清楚，或許這個是跟通關方式解鎖的。”

她伸手指向林今越：“你看看這個人，從新手副本開始賄賂鬼怪，後面上手拆副本。”

林今越：“……”

祈夢手指挪向白庭風：“這位仁兄也差不多，聽說他都是一路殺過來的。”

白庭風：“……”

符安不服氣：“那你呢，咱倆半斤八兩！”

祈夢指向自己：“我罵了多少鬼怪和原住民！”

她喚出面闆，調出了一個她專屬app，點擊後，一個像小票一樣的紙條彈了出來。

從她們在的位置，咕噜咕噜滾到房間的角落，再滾回來。

祈夢冷笑：“戰績可查！”

其他人：“……”

辱罵時間、辱罵對象、言語等級、精神傷害值、是否留下陰影……

列表清清楚楚。

符安歎了口氣：“那是我太不努力了。”

祈夢哼哼一聲，收回了她的輝煌戰績。

符安把飯菜都拿了出來，擺在林今越自己做的小茶幾上：“事已至此，先吃飯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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