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危險了。”
“不行的越越!”
符安和白庭風同時出聲。
白庭風沒有動,他緊緊握着方向盤,“我可以判斷道路的。”
他從蟲子屍體的縫隙裡,艱難判别能夠前進的路。
“如果前方有障礙,被阻擋了也一樣會有危險。”
林今越說,身子已經越過他,準備按下天窗的按鈕。
兩個人突然靠的得極近。
白庭風筋肉緊繃起來,他伸手抓住了林今越的手,阻止了她的動作。
另一隻手從後座伸來,把林今越甩了回去。
被丢回副駕駛的林今越懵了。
林今越:“?”
符安狠狠翻了個白眼,手上粉色鈴铛又一次出現。
“就你愛逞能?”她語氣嫌棄,“這個時候當然是讓沒有血肉的紙片男人出去啊!”
林今越:“啊。”
她忘了。
對哦,還有紙片男人。
之前他們的存在感太弱了,林今越下意識地排除了他們。
仿佛知道林今越的想法,符安甩着鈴铛的動作都帶了幾分恨鐵不成鋼。
男人啊,這次靠譜一點吧!
粉色的夢幻迷霧出現在車裡,符安熟練地摸出了把扇子,手動扇走了特效。
先出來的倆,一個拿刀,一個拿槍。
“先兩個吧,應該夠用了。”符安手中扇子扇着,跟林今越說。
“怎麼又是這兩個武器?”林今越忍不住說,“帥哥也都長得差不多?”
“就愛設定這樣的,我也木有辦法。”符安搖頭,“把那個清潔的拿來。”
“哦哦。”林今越連忙遞上手中的【污漬拜拜】。
符安接過之後,往因為車内位置狹小而不得不折疊的紙片男人手裡一塞。
“一個貼着車頂到擋風玻璃那,伸手擦幹淨。”
符安安排着:“另一個掩護點,如果有蟲子攻擊,記得攻擊。”
“好的瓜瓜。”
兩個紙片男人用氣泡音說着,不舍地凝視着符安,仿佛這就是生死離别。
一個白毛伸手擡起符安的手輕吻一下,眼裡的深情都要溢出來了。
可惜林今越隻能看到一個扁扁後腦勺。
“為了你,做什麼我都願意。”
林今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。
符安冷漠地抽回了手:“快去。”
倆美男點了點頭,從天窗的縫隙就擠了出去,貼在車頂上進行平移。
“這太方便了。”林今越感歎着,“扁扁的也挺好的。”
“呵。”符安冷笑一聲。
這時候知道我的用處了吧!
哪有什麼都自己上的,急着送死哇。
符安想着又狠狠地瞪了林今越一眼。
白庭風也瞪了她一眼。
林今越心虛地縮了縮脖子。
她轉頭觀察着外面的紙片男人。
幸好,蟲子對紙片人沒啥興趣,它們更想要車内的新鮮肉類。
剛剛的深情白毛貼着車頂,挪動到了前端,把手裡的【污漬拜拜】往下面擠。
得虧是用消毒酒精改的。
林今越牌道具,質量有大保證。
透明的液體一擠,雨刮器刮過去,瞬間血污被清理的幹幹淨淨。
能見度恢複了,白庭風也稍稍松了些眉頭。
但還有一些屍體卡在雨刮器裡,順着每一次的刮動,蹭出一條又一條的血痕。
看過去很像兇殺現場。
新的蟲子湧上來,很快就會讓雨刮器徹底罷工。
于是白毛摸出了他的武器。
一把精緻的長刀,通體黑色,刀柄上有着美麗又精緻的浮雕。
他拿着這把精緻絕倫的長刀,用刀尖一點點挑着雨刮器裡的小蟲。
動作細緻又耐心。
林今越:“……”
她覺得這動作像在給雨刮器剔牙。
另一個紙片男人貼在車尾,端着槍偵查四周有沒有大型蟲子的襲擊。
林今越仰着頭:“他們是不打算下來了嗎?”
符安也仰着頭,天窗那裡恰好能露出兩個美男的腹肌。
可惜是紙片的手感。
符安歎了口氣:“昂,貼着吧,也挺好。”
“沒問題的瓜瓜。”
“上面很好,我們待得也很安心~”
氣泡嗓音從車頂傳來。
林今越默默豎起大拇指。
生死危機就這麼被化解了。
很好。
就是玻璃前時不時出現的刀,會讓人覺得有點奇怪。
等到白天,路過的車輛就會看到她們車上貼了兩張人形立牌。
沒關系的,就當是痛車。
林今越心态很好地想着。
就這麼平穩行駛着,去和祈夢彙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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祈夢正處于怒火之中。
每一個人在經曆了“以為回到原來世界的開心——原來世界要淪陷的擔憂——期盼着和家人彙合——回家了卻發現是系統在玩她”這麼一個流程後,反應會不一樣。
白庭風打從一開始就沒聯系上家裡,他全程跟着林今越,所以感覺還算好。
林今越崩潰一會兒就會打起精神,分析後面的原因,以及系統這麼做的目的。
符安沉浸于悲傷之中,需要有一個人拉一把。
祈夢就不一樣了。
她會很生氣。
由于經常處于生氣狀态,她的結節都割了兩次。
“爹的,溜我是吧。”她一腳踹在自家大門上,踹出了一個大洞。
路過遛狗的鄰居和狗都放輕了腳步,不敢發出大的噪音。
她不擔心林今越她們,按照計劃彙合就行。